也劝你了。”
“你是劝我付银子,可我哪里拿得出来?”楚云梨不客气地道,“如果你真的不想嫁,没有人能逼你!就算有人逼你,你也可以不嫁,谁也不愿意接一个死人过门!”
柳氏跳了起来,质问:“畜生,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楚云梨反唇相讥:“那你干的是人事吗?”,
“要跟你说的,这事跟你有些关系。”柳氏叹气:“阿新是我们全家唯一的根。这次的事情细较起来也不是他的错,只要能让他平安,哪怕我们一家人付出所有,也是划算的。对不对?”
孙氏点点头。
柳氏很满意她乖巧的态度,道:“是这样的,那个花瓶呢,是王夫人给娘家弟弟说亲所用。王夫人的娘家姓陈,这陈老爷年轻的时候迷恋一位花楼女子,一掷千金捧着她不说,甚至还要把人娶回来。家世清白的人非要娶一个青楼女子,谁家都不愿意。王夫人好话说尽,怎么都劝不动,一怒之下干脆把花瓶拿走了。那位花楼女子自知身份不高,也不敢要求太多,没有开口要这个长辈留下来的聘礼。两人结成了夫妻过了这么多年,不知道是不是在花楼里喝太多药,一眨眼十年过去,夫妻俩没有一子半女。 ”
扯了这么多,孙氏愈发迷糊。
“王夫人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娘家绝后,所以想把花瓶拿出来给自己的弟弟纳一个好生养的妾室。”柳氏叹口气:“说起来人家也算通情达理,如今花瓶被阿新砸了。他们要我们赔一个妾就行。”
孙氏从来没有改嫁的心思,已经打定主意要在这个院子里终老,到了此刻也没有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想。皱了皱眉:“可咱们家上哪儿去找个女人来陪给他?花儿那么年轻,总不能嫁一个老头儿吧?何况这还不是嫁,只是做妾。”
柳氏愕然,没想到她会扯到花儿身上,顺势道:“就是这个理啊。咱们家的三个姑娘,妮子已经定了亲,雪儿和花儿这么年轻,不能去陪一个老头。我们家要真干了这种事,会被人戳脊梁骨的。算来算去……只有你最合适。”
“什么?”
孙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眼看着婆婆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后,她脱口道:“我都三十多岁了,还嫁什么人?”
“正因为你的年纪合适,所以我们才提了你呀,王夫人愿意了,陈老爷也没拒绝。”柳氏叹口气:“是我们钱家对不住你,让你守了这么多年的寡,如今还要让你帮忙。钱家欠你的实在太多了,这辈子都还不清,下辈子我做牛做马,一定还上。算我求你!”
“我不行的。”孙氏要是有改嫁的念头,以她的容貌和温顺的脾气,提亲的人都能踏破门槛,早就嫁人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改嫁,更没想过与人为妾。何况人家还是想让她生孩子才接她进门……三四十岁老蚌生珠的妇人确实不少,可她不认为自己生得出来。犹记得四五年前村里有大夫来义诊,那时她凑热闹也去把过脉,大夫当时就说了:她太过劳累,身子受凉很严重,定然经常碰凉水。那时候就说他赶紧买几副药来调理。否则会得妇人之症。
当时大夫的语气很重,孙氏听了有点儿慌,可婆婆和弟媳妇都说,大夫不会平白无故来义诊,说到底都是为了卖药。她要是买了药,就上了当了。
于是,孙氏没有买药。不过,有大夫说她生着病,她到底悬着一颗心,那几天有些魂不守舍,后来还是婆婆说,忙过一段时间就带她去镇上瞧病。
然后就到了现在。
“我生不出孩子。”
柳氏恍然想起了此事,道:“不要紧,你先嫁过去,如果他们真的想让你生孩子的话,肯定会找大夫给你调理身子的。听说陈家有丫鬟伺候,你去了之后也不用干活……让你辛苦了这么多年,我心里挺愧疚的,如今你有了个好去处,咱们全家也能放下心来。”
孙氏:“……”
“娘,我生是夫君的人,死是夫君的鬼,这辈子哪里也不去,就留在钱家!求求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说到后来,语气里满是哀求,眼中也带上了几分悲意。
柳氏叹气:“我也没法子呀,人家的条件就是这个。总不能让我真的把阿新交出去吧?那孩子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舍得吗?”
孙氏摇摇头,心中乱成了一团。
老两口今日与人磨了一天的嘴皮子,早已疲惫不堪,说完了事情后,柳氏拍拍屁股起身,也去洗漱了。
钱老头不知何时已经离开。柳氏这一走,院子里只剩下了孙氏一人。
孙氏根本就不想去那个陈家,思来想去,她跑去敲了女儿的门。
楚云梨将院子里的动静听入耳中,从头到尾没有插嘴,听到敲门声后,道:“求我没有用,我帮不上你的忙,你总不能让我退了蒋家的婚事替你做妾吧?”
孙氏不甘心,眼看门推不开,干脆从窗户翻了进去。
“妮子,你帮我还了银子吧。一千银子确实很多,你拿不出,蒋家公子肯定拿得出来,他那么喜欢你,你又救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