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早知道白耀被人定下,她不会保这个媒。要知道,府内伺候的人加上铺子里的下人没有七八百,也有五六百人,上哪儿找不出一个合适的男人?
春娘子嫁人后这些年过得拮据,一家子十多口挤在一个小院子里,如果当初是她嫁白耀,绝不会过得这样苦。毕竟,白耀年纪轻轻就已经显露出了自己的本事,处事八面玲珑。哪怕他没娶秋娘子,哪怕是后来韩意双当家,也定会重用她。
“你心里怨么?”
春娘子笑了:“夫人当时也不知道这件事,奴婢怎么会怨?都过去那么久的事,奴婢本来都忘了。没成亲就是缘分没到,合该我们不是一家人。奴婢方才提及,也是有缘由的。”
楚云梨扬眉,等着她的下文。
“奴婢想说,当时夫人不知此事,秋儿其实是知道的。她那时和奴婢住隔壁,亲眼看到奴婢在荷包上绣青竹,还打趣过不止一次。”春娘子皱了皱眉,“奴婢觉得,她似乎是个挺好强的人,处处都要与奴婢争。还有……”
说到这里,她语气顿了顿,“事情已经过去了好久,还是不说了,说多了,倒显得奴婢是个背后说人坏话的小人。”
楚云梨用手撑着下巴,满脸兴致勃勃:“我今日睡得太久,一点儿都不困,说说吧。我也想知道伺候了我多年天天守在我身边的人,到底还有怎样一副面孔。”
春娘子还想推脱,眼看糊弄不过去,放下手里的帕子,走到楚云梨面前恭恭敬敬跪下,磕头道:“事关去了的家主,奴婢对天发誓,绝对没有胡编乱造。”,
事实上,当初韩意双嫁进来后,给身边的丫鬟挑未来夫婿。就怕人不好,再亏待了她。因此,当时挑的是戴府大管事的儿子白耀。
白耀那时才二十不到,已经很得戴青山信任,不止会算账,府里的大小事情交给他,都能办得妥妥帖帖。戴青山走后,顺理成章就成了外管事。
外管事要收所有管事的账本,还亲自带着府里的账房先生查验一遍。发现有错,再禀告给韩意双,如果无错,就只会禀告每月盈利多少,开支了多少。
韩意双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也是后来才知道府里早已成了他们一家人的天下。白耀甚至还用他表弟的名义在城里置办了不止一处宅院,里面装着不少值钱物件。
好在她再怎么信任白家,再重用白家人,都没有给他们卖身契。
除了除籍后去书院求学的长子白重阳,其余人包括白端午的妹妹都还是戴府下人。
戴青山一听这话,就明白了母亲的意思。
“白耀跟管事一起中饱私囊了?”
楚云梨颔首:“所以,不止是把他们赶走这么简单。这些事情我心里有数,你不用过问了,要是觉得烦,就收拾行李去码头接货吧。”
一来一回,最快也要七八天,船稍微耽搁一下就得半个月。
戴青山叹口气:“娘,让您操心了。”
他自认处理杂事不如母亲娴熟,留下来定要被白家人求情,与其让他们家上蹿下跳,不如自己直接走,到时母亲也好施为。
当日 ,戴青山连夜离开。
秋娘子带着儿子租马车赶回来,刚好碰见戴青山马车出府,他以前习惯带着端午一人在城里乱蹿,这次出远门也想就带一个随从,楚云梨早就挑好了人,让两个人跟着身边伺候,原先只带四个护卫,这一次带了八个,剩下的四个是楚云梨刚从外面挑来的。
两手准备嘛,府里的这几个难保会被白家人收买,找几个生面孔在旁边,她也放心些。
端午回到公子的院落,得知人已经离开,并且没有等自己后,顿时就急了,他想也不想急忙赶回了家中找到父亲。
一家人关起门来商量许久,还是秋娘子回了主院。
彼时天色已晚,楚云梨将两个孩子哄睡着了回来洗漱,头发还没干呢,人就来了。
“夫人,这一次的事情是误会,我问过好几次,端午都说他就今天碰了林姑娘,以前都恪守礼仪,谨守本分,没有唐突过林姑娘。”
她说这话时满脸卑微,后来更是跪了下去。
依着秋娘子的意思,主仆之间说这种事,不应该有其他人的存在。方才她开口前已经暗示过,奈何不管是主子还是春娘子,都似乎看不懂。
楚云梨始终端着茶杯,居高临下看她,身后是帮她绞头发的春娘子。
“秋儿,我们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别人不了解我,你应该是了解的。”
秋娘子不敢抬头,听到这话,心都凉了半截。
楚云梨凉凉道:“我是庶女,早些年也要看人脸色。不过嫡母慈和,我没受什么苦,但是,这身份不同,待遇就不同,外人的目光和态度也不同,我最清楚这些区别。之前你还劝我说林盼儿出生低,配不上戴夫人的身份,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青山喜欢,我怕阻碍了他的姻缘,所以才没挑剔。依着我的本意,不说让青山娶城里其他三大家和官家的姑娘,至少身份也不能太低了。恰巧林盼儿是个上不得台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