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一步错,步步错,她比隔壁姐姐还惨。人家至少还能寻着机会跳出院墙逃回娘家。她呢,外面那么多的护卫就不说了,连一只苍蝇都逃不出去,更何况出了这个院墙,离大门还有很远的距离,这期间也有不少人,她想悄无声息离开回娘家,简直是白日做梦!
端午把人狠狠丢在地上,林盼儿惨叫一声。他这还觉得不够,上前将人踹了两脚。
林盼儿滚了几滚,浑身都是灰,她在一片疼痛里看见了端午狠厉到恨不能把人打死的眉眼,吓得打了个寒颤,她不敢相信自己恋慕的情郎是这副模样,更不想死,忍不住大喊:“端午哥,你打我?你说过要照顾我一生的啊!”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端午跟在主子身边多年,说不来粗话,但语气一沉就特别吓人,他又踹了一脚,追上前将人踩在脚下,居高临下冷笑道:“你方才回来是那副神情,是不是很失望公子没有把你拉上床?”
林盼儿瞪大眼。
她确实是感受到了戴青山和端午之间的落差,心里有些后悔罢了。可嫁都嫁了,日子还得过,她也没有太纠结。结果一回来端午就给了她一通毒打……此时她真的后悔了!
在普通人家长大的姑娘是不会掩饰自己的想法的,端午看到她这样的神情,顿时大怒,狠狠踩了一脚,直把人踩吐了血。
林盼儿捂着胸口,呼吸间都扯得肚子疼,满口都是血腥味。她看着端午的眼神中满是惊惧,哪怕浑身疼痛,也还是挣扎着想往后退。
端午一步步逼近:“就算你后悔了,公子也不会要你一个残花败柳,知不知道我们的婚期为何定的那么急?这都是夫人的意,知子莫若母,她明白只要你成了我的女人,公子就再也不会惦记你,所以才会那么着急撮合我们二人。”
“那你还让我去……去……”林盼儿说不出口那些脏事。
“所以我说你没用嘛,连公子的心都抓不住,你活在世上就是浪费粮食。”端午又踹了她一脚。
林盼儿又吐了几口血,捂着胸口再也爬不动。
而端午还要与家人商量对策,没有多看她一眼,转身就出了门。
林盼儿看着他的背影消失,趴在地上嚎啕大哭。隔着门板,还听到端午冲着院子里的人道:“没有用,公子根本就没有要与她亲近的意思,反而是她后悔了。贱妇!”
外面人再说什么,林盼儿都听不见了。此时她才明白,端午对她就算有感情也不多,从头到尾都只是利用。或者说,他只是享受一个姑娘不愿意做富家夫人也要恋慕他的感觉。
此时林盼儿迫切的想要离开白家,唯一的希望就只有娘家人发现自己没有回门后上门来找。
*
林家嫁女那日出足了风头,周围几条街的人看够了热闹,都在等着瞧回门时的盛况。
回门的头一日,林家就已经请了相熟的亲戚,让他们那天上门招待新姑爷。
一大早,亲戚陆陆续续而来,院子里热闹非凡,外面街上也有不少人。可城里过来几个方向的道路却始终不见动静,林父也有一开始的志得意满变得有些紧张,眼看日头都挂在了正中,他一颗心渐渐往下沉。院子里说说笑笑的人也渐渐没了声息,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有规矩说姑娘家回门得在天黑之前赶回婆家,否则就不吉利,这时候都没到,想要赶回城里的话,时间就会很紧张,端午是大户人家的随从,最会安排事情,应该不会犯这种错。
日头偏西,院子里的人看见林家人脸色不好……开始还是强颜欢笑,后来连笑都笑不出来了。众人纷纷提出告辞。
酒楼中定的席面到底是没能送过来,到了天黑还是不见新婚的夫妻俩,林父忍不住,当即就要套马车去内城瞧瞧。被家里其他的人拦住了。
白家独门独户,那什么时候上门都行。可他们是下人,想要进去见人得由戴府的主子答应,有他们家骗了戴青山一场的事在,晚上怎么可能进去?
别说晚上,就是白天也不一定进得去呀。
不管能不能进,林家人都得去试试,第二天一大早,林父就带着大儿子坐着马车准备出发,而林母也忍不住追了上来。
路上,林母受不住沉重的气氛,开口道:“他爹,你说有没有可能他们夫妻俩昨天是有事情给耽搁了,咱们今天进城,一会儿他们扑个空怎么办?”
林父闷闷道:“端午算是很得脸的随从,府里的人不说能全部指使得动,至少有一大半愿意帮忙跑腿。如果他有事情走不开,应该会让人过来传个口信。”
结果他们等到天黑,甚至是夜里都支着一只耳朵,却没有人上门。
林母早就猜到发生了不好的事,不过是抱着一丝侥幸罢了。听到这话,心头沉甸甸地压得她呼吸都有些艰难。
边上的半大小子看看母亲,又看看父亲,不敢吭声。
林家人猜得没错,他们想要进门得由门房禀过主子,主子答应之后,才得以入内。
于是,楚云梨得知了此事。春娘子看着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