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这婚事办得是挺着急,可三书六礼一样没差。我可没有少了你们家的聘礼,成亲那日,几条街的人亲眼看见盼儿嫁给了我……”
“那又如何?”林母看见女儿浑身的伤,心疼坏了,她虽然疼儿子一些,但没有不拿女儿当人,“盼儿从小到大我都没舍得打她,你可倒好,把人往死里打,你们家欠的债又不关盼儿的事,再生气也不能拿她来撒气呀。盼儿可不欠你的,她为了你,连富家夫人都不做了,你们家不好好待她,反而还这样狠辣,一家子都不是人。畜生都不如!”
她破口大骂,口水都喷了出来。
端午离得近,被喷了一脸,他伸手抹了一把,阴沉沉地道:“我可不是平白无故拿她撒气,这山望着那山高,都已经嫁给我了,还想着伺候公子。这么不要脸的女人,难道不该教训?”
林母微愣了一下,女儿绝对不能沾上水性杨花的名声,不管这事情是真是假,都绝对不能承认。她刚要开口,就听见女儿虚弱地道:“端午,你还是不是人?那是你让我去的,再说事情还没成……”
“你就想着伺候公子,然后彻底离开我。就因为事情没成,你回来就拉着一张脸,一副失落又难过的模样。我不打你打谁?”端午愤怒不已:“告诉你,咱们俩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书六礼后结为夫妻的,你这辈子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想要离开也行,让你们家把一千两银子还来。”
他冷笑了一声,对着听到两人吵架而呆滞的林家夫妻道:“岳父,岳母,你们收了银子,才把女儿嫁过来几天就想把人带回去,要是不还银子,那你们就是骗婚。回头我可以去告你们的。”
林父哑然。
林母慌乱不已,一回头看见边上一副看戏模样唇边还带着笑容的戴夫人,她来不及揣测这位贵人的想法,哀求道:“夫人,求您帮我女儿做主。这样的人家,分明就不是好东西,我女儿是被骗了。如果不是端午处心积虑,现在盼儿和公子的婚事已经定下了。”
话说到这里,她肠子都悔青了。
当初端午给主子送东西过来的时候,时常一副关切的模样跟女儿说话,那时候夫妻俩就察觉到不对劲。不过,他们并不敢对着端午说重话,就怕这人在戴公子面前胡说八道,影响了女儿的好事。而闺女呢,对端午越来越上心,好多次送东西过来都留人吃饭。
林家夫妻到底没有阻止……一来他们不认为端午有胆子跟主子抢人,再怎么心悦女儿都只能放在心底,应该不会对婚事有多大的影响。二来,女儿和戴公子的事情如果成了,那她就是高嫁,娘家根本就靠不住。有一个人在戴公子边上帮女儿说好话是天大的好事。
然后,事情就弄成了这样。女儿都已经见过戴夫人,眼看就要成为戴府的未婚妻。结果两人门口在依依惜别时被戴夫人看在眼里。
早知道,他们说什么也要阻止端午靠近女儿……就算没那个胆子,也要找女儿好生谈一谈,跟她分析一下利弊。其实这世上最没有用的就是感情,不管多深的感情都会被磨光,只有银子才靠得住。
反正,如果是林母自己,就绝对不会犯这种错误。她认为女儿太年轻,涉世未深,看事情不够透彻,所以才会选择感情,这也是她一开始没有阻止女儿靠近端午的缘由之一,等到女儿做了戴夫人,年长后懂得了这些,和端午之间就只剩下主仆情分,该不会做出错事……再多的后悔已经没有用,此时林家夫妻只希望戴夫人能帮忙主持公道,放女儿一条生路。
是的,如果不能离开白家,女儿这条小命多半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林夫人满脸殷切,楚云梨笑了笑:“白家这样背主的下人,我是绝对不会用了的,既然不是戴府的下人,他们的家事与我无关。你们自己商量着办吧。”
端午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他以为夫人会横插一杠子给自己添堵。当然,也有可能夫人以为戴青山还没有放下林盼儿,所以不帮她脱身。不管是哪种,对他都有好处。
“你们如何真的疼爱女儿,那就把银子凑了送回来,我们家如今还缺好大一个窟窿堵不上呢。”白耀也不想将儿媳送走,说难听点,家里欠着这么多的债,压根还不上,还上哪儿去给儿子娶媳妇儿呢?
就算他凭着往日的人脉能够凑出娶媳妇的聘礼,也没人愿意嫁了呀。想到这些,他慎重承诺:“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端午要是再敢动手,我打断他的腿。”
林母哭了:“这里离外城那么远,盼儿挨打了我们也不知道啊。”再说,知道了又能如何呢,上门也讨不到公道啊!
一时间,她悲从中来,嚎啕大哭道:“我苦命的女儿啊!”,
“在屋里呢,她身子有些不适。”秋娘子怕事情不好收场,急忙接过话头,“不怕亲家和亲家母笑话,我儿子单纯得很,长得这么大还没有碰过其他的女人,新婚那晚下手重了一点。所以盼儿现在还下不来床,不过你们放心,已经请大夫看过了,很快就能好。
楚云梨似笑非笑:“那这下手确实挺重的。还有,你们简直是张口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