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得很,楚云梨刚刚把针扎上,至少要等一刻钟才拔出。
温盼安不觉得让她等在外面有什么不妥。
于是,白姨娘等得耐心告罄,脸上笑容都挂不住了才得以进门。隔着老远就看见了屋中相对而坐的男女,虽然门开着,伺候的人就在门外,却还是过于亲密了些。
“你们俩这是……盼安,你确定要跟这样一个女人来往?我怕你粘上就甩不掉,你爹一很担忧你的亲事,看你身子好转,正准备着手帮你相看……”
她这样说,故意探一探温盼安的意思。如果他有心求娶柳乐琳,绝对会开口拒绝相看。
温盼安果然开口了:“我认为,接下来一段时间你们应该都没空忙我的事。毕竟,我已经打算回家收回我娘的嫁妆和向府的东西了。”
白姨娘心头一颤,勉强的笑都扯不出了:“你身子弱,管不了这些……”
温盼安打断她:“那些东西都是我的,人死了钱没花了,我会死不瞑目。就想在死之前花光它们,哪怕是捐出来修桥铺路或是打水漂玩儿都行。反正,绝对不会留给你们祸害!”
白姨娘张了张口:“我今儿是来帮你操持婚事的。”
“你也配?”温盼安讥讽道:“果然是没规矩。你出去打听一下,哪个有规矩的人家会让妾室操持嫡子的婚事?”
白姨娘:“……”,
“所以我们要快。”胡昌盛回在路上已经仔细琢磨过了,“尽快将柔儿娶进门,大户人家给自家女儿的嫁妆,似乎是从孩子周岁起就开始准备。柔儿的嫁妆早已装箱,每年都有人翻出来打理。”胡昌盛飞快道:“咱们抢在他取回东西之前成亲,柔儿的东西就是咱们的。”
乔氏听了儿子这话,一拍手,赞同道:“对!”想到什么,她紧张道:“儿啊,咱们在外头还欠着一千两银子呢,此事可不容有失。”
否则,儿子在富贵了抛弃扶持自己多年的糟糠之妻后,还有添一样跑去借利钱的坏名声。只想一想,她就知道自己接受不了那样的后果。
这一千两银子,本来胡昌盛以为自己隔一天就能还的。当时柳乐琳将他逼到极致,非要不可。他想的是拿银子回来先把人给稳住,等到夜里将她迷晕过后就将银票取回,然后再送还,就一天而已,几乎不要什么利息。可惜柳乐琳太过戒备,银票没能取回。他好一番功夫才说服那些人宽容一段时间。本来他们要收很高的利息,他翻出了自己未来岳父的身份,才压得他们答应只收五十两利钱。这个钱得在三个月之内还上。
因此,三个月之内,温盼柔必须要过门。
胡昌盛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让媒人上门提亲。
白姨娘很不愿意,温大人也不满得很,奈何温盼柔铁了心,八头牛都拉不回来,两人只能捏着鼻子接下媒人送来的东西。
胡昌盛让人送去的是一套金灿灿的头面首饰……有底蕴的人家是不会喜欢这种肤浅的东西的。那些从祖上传下来的老手艺人打的带着宝石的东西,才能算是好东西。
乔氏母子也有自己的想法。尚书府这样的门楣,绝对不会要女儿夫家送来的礼物。回头多半会添入嫁妆之中。
金灿灿的头面,足金打的,转手就能换钱。
由于乔氏买的时候就想着变现,那自然是越重越好,手艺倒是其次。因此出现在白姨娘面前的这东西手艺粗糙得很,隐约还能看到上面的划痕。她这些年在尚书府也见识了不少好东西,看到有人拿着这玩意儿来求娶女儿,当即脸就黑了。
温盼柔不在乎这些,她就喜欢胡昌盛的容貌才华和他对自己的百依百顺。看见母亲脸色不好,还上前摇了摇,撒娇道:“娘,说话呀!”
白姨娘狠狠瞪了一眼这个不省心的,让人送走了媒人。
温久为了表示自己对这女儿的重视,今天哪里都没去,结果等来了这样一份礼物,心情糟糕透了。他瞪着小女儿,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就是个憨的。怎么就不知道跟你姐姐学一学呢?不说跟你姐一样进宫做皇妃,至少也要嫁一个有底蕴的勋贵之家啊!瞧瞧这……这玩意哪里好意思拿出去见人?”
温盼柔心里有数着呢,哪怕被双亲数落,她也心意不改,上前哄着二人。
两人要是拗得过她,也不会让媒人登门。最后到底还是被哄笑了。
白姨娘面上答应了这门婚事,心里实在不痛快,她心里不高兴,就想给别人也添点堵,当即打发了女儿,道:“大人,盼安自己搬到外面去住了,隔壁就是那个胡昌盛的妻子,我看两人来往密切……要不把他叫回来问一问?毕竟,跟一个弃妇亲近,好说不好听呀。”
她一让人去那院子外悄悄查看过,两人已经不是普通男女之间的亲近。说是未婚夫妻也不为过……这男人的心变得很快,要是不趁着温盼安此时对柳乐琳正心热时定下这门婚事。回头等温盼安回过神来,再想要给他娶一个这样上不得台面的女子,怕是不太容易了。
温久不愿意见自己的大儿子,一挥手道:“随他去。”
白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