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报官,请大人做主。”姜三随口答。
胡昌盛头皮一炸,这怎么行?
他借钱的事情不是秘密,确实有少部分同僚知道,这要是闹大了,议论的人一多,很容易就能翻出来他和柳乐琳闹翻的真相,到时他没有面子,温盼柔闺誉受损,还会牵连岳父的名声,本来岳父就不喜欢他,他要是还拖后腿,怕是以后都再也不会见他,更不会提拔他了。
“姜兄!”他飞快将人拉住,扯出一抹讨好的笑容,“有话好好说,千万别报官。到时岳父大人怪罪下来,我固然讨不了好,但你这个外人会更惨!”
姜三:“……”
天地良心,他也不敢与尚书大人的乘龙快婿为难啊!
这不是被逼的吗?
都说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姜三父亲是个烂赌鬼,机缘巧合之下遇见了从外地逃来的女子,两人做了一段时间的夫妻,生下了姜三之后,那女人就消失了。
姜三自小没有娘,爹又是个不靠谱的,从小就跟那些混混在一起,好歹慢慢长大了。好在他长得不错,被放利钱的孔家女儿看上,结为夫妻之后,他从岳父手中接了这生意,这才渐渐有了地位得人尊重。
可是,孔氏脾气不好,长得五大三粗,脾气还暴躁。姜三明面上不敢在外头乱来,但男人想要偷腥,总能想到办法。他去收账时会让人家用家里的女人抵利钱。
反正那么多的银子放出去,不是每一次都能收到足额的利钱的。哪怕孔氏管账,他说只收到一半利钱,孔氏又不会真的一家家跑去问。
他管好了身边的人,多年以来已经娘随心所欲,不说夜夜做新郎,一个月里也能偷几次腥。可到底还是出了事。
有一个姓刘的是个赌棍,欠了他不少钱,也说了拿女儿抵一半利钱。结果他人还没到,那个刘家女儿不愿意伺候他,自己挂在了梁上。发现的时候身子都已经凉透了。
人虽然不是他害的,但也与他有关,虽然那姑娘已经葬了,兴许已经变成了一摊白骨,此事也没闹大,可如果闹上公堂的话,哪怕他侥幸能平安脱身,家里的母夜叉也不会放过他。
温盼安捏着这事,让他为难胡昌盛,他不敢不听啊。
姜三心里烦闷:“你赶紧想法子把银子凑上还了,我就不为难你了啊。其实我也不想跑来找你要债,不说你也清楚,像我们这样的人家,最怕与官家打交道。”
胡昌盛心头发苦:“要是能还上,我也不会拖欠。这不是没法子么!”
两脸菜色,都觉得自己艰难得很。
最后,胡昌盛求了又求,又得了一天。
他在外面堵不到岳父,打算去顾府。
哪怕上门会被羞辱一顿,也总要试一试。
温久没有见女婿,但女婿身上发生的那些事他是知道的,甚至还知道姜三所作所为是儿子在后头推手。事情闹大了,他肯定要跟着丢脸,于是,特意早早归家,去了正房。
“盼安,你就放过他一次吧,你爹这张老脸还要在朝堂上混呢……你还年轻,不懂得其中的利害关系。不信的话,你走出去问一问,有我这个爹在,你的日子是不是要好过许多?”
温盼安正在用晚膳,都不想搭理他。
楚云梨接话:“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总不能我们拿银子帮胡昌盛还钱吧?反正我不乐意,你这是在为难我们。”
温久沉下了脸,他也发现了,儿子是于是柳乐琳后身子好转,然后全家都被闹得鸡犬不宁。在他看来,这女人就是个搅家精!
“你闭嘴!我们父子说话,你别插嘴!没规没矩的,果然小门小户出身……”
温盼安皱眉:“爹,你是在说自己吗?”
温久:“……”
“我是你爹!”
温盼安掏了掏耳朵:“不用强调这个,如果不是因为你是我生身父亲,我早就把你们一家子赶出去了。说起来,白姨娘能带着儿子继续住在府里,都是因为你的缘故。我一想到亲娘因为她郁郁而终,心情就很不好,要不……你快点死,你不在了,我也好将他们赶走。”
温久气急:“不孝子!”
“都说老鼠生儿会打洞嘛,我是你亲生的。你是个忘恩负义不孝顺岳父的,还指望儿子是好人不成?”温盼安张口就来,故意气他,“爹,你最好不要再插手管胡昌盛的事。”
温久哑然,胡昌盛是自己女婿,哪怕他对女儿再恨铁不成钢,也不得不管。
“我若非要管呢?”
温盼安将碗筷放下,一本正经道:“最近我费心找了不少老人,得知我娘生下我之后是有些伤身,却也不至于短短两年就撒手人寰。她是外祖父独女,从小被当做男儿养大,才华横溢,容貌美艳,性情洒脱,并非是遇事就自怨自艾甚至将自己呕死的性子。所以我怀疑,她伤了身子或许是真的,但郁郁而终……不太可能。她应该是被人所害!”
温久身子一抖,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胡说!当初我娶你娘,确实是心悦于她,那时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