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就已经打听过了,那些人家跟以前一样度日,就是吃穿差点。
古明笑容僵硬:“表妹,我帮了你大忙啊。”
温盼柔轻哼:“那明明就是你胁迫我的,如果你不服气,尽管去衙门告我呀。”
古明心头一紧,要欺辱柳乐琳的人是他,虽然事情没成,他确实动了手的。如果到了公堂上,柳乐琳一定会咬着他不放。而温盼柔做了多少,这可不好界定。
他可以说她是主谋,可温盼柔也能辩解被他胁迫,到最后他一定逃不掉!
“表妹,你说到哪里去了?我们兄妹一起长大,不说青梅竹马,也感情深厚。”古明笑容满面,“之前姨母经常让人送银子来,所以我们习惯了大手大脚,你放心,把这些债还完之后,以后我们一定省着点花。”
门口的古家夫妻已经发现了不对。白氏上前:“柔儿,你有事吗?”
温盼柔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丢到古明身上:“你自尽吧,回头我会帮你给姨母养老送终。”
古明:“……”
他才不要死!
自尽这种事,打死他也做不出来。
“表妹,别开玩笑。”
白氏脸上勉强的笑容都扯不出了:“柔儿,有话好好说。动不动喊打喊杀的,好吓人呀!”
温盼柔不看她,只道:“当初我送到那个院子里去的女人,如今做了我大嫂,哥哥已经将尚书府改为了顾府,并且收回了库房里所有的东西,还让我爹娘花钱。柳乐琳不会放过表哥,你自尽,我兴许能求求情,让她放过姨母。”
这些天古家夫妻俩没少打听顾府内发生的事,只知尚书大人和白姨娘过得不好,从来不知道这些事。
一家子面面相觑。
古明咽了咽口水:“凭什么是我死,当时那事也不是我一个人干的。表妹,你也有份。”
温盼柔满脸烦躁,她在古家人面前向来高高在上。颐指气使已经成了习惯,不喜他们反驳,不耐烦道:“你要是不愿意,我就把你告上公堂,到时候你就算不死,下半辈子也要在大牢里度过。自尽了,还能为自己留一份体面。”
古明尖叫:“我不要死。”
温盼柔耐心告罄:“姨母,如果他不死,你就把曾经从我娘那里拿到的所有银子全部还来,还有这间门院子的租金,一文也不能少。花了多少银子咱们大家都没数,就给一万两吧。给你们三天时间门,如果凑不出来,就全部去大牢里待着!到时……我会说你们捏着我娘曾经的那些事情胁迫她拿银子出来养古家!”
白氏:“……”太恶毒了!
可若是温盼柔真要这么干,搞不好真的能成!
要知道,不会有人无怨无悔的长年养着一家子。外人多半会信了温盼柔的鬼话。
“你们要么全家绑在一起死,要么让他一个人死。”温盼柔说完转身,“别想着糊弄我!万一他跑了,一定不比死了好过!”
撂下狠话,留下面色僵硬的一家人,温盼柔飞快离开。
古明自然是不想死的,白氏就得这一个儿子,哪里舍得白发人送黑发人,沉吟了下:“这丫头疯了,不能听她的。阿明,稍后我和你爹帮你安排一架马车,你先回江南去,至于这院子……看柔儿那模样,我家也住不长了,干脆一把火烧了,你受着这么重的伤,不会有人相信你能逃出来,到时大火灭了,我与你爹哭得伤心一些……应该能行!”
这些年他们家全靠着白姨娘接济度日,说到底是看白氏的面子,父子俩对白氏的态度越来越好,说是百依百顺也不为过。她的话,父子俩都不会反对。
于是,很快有马车来了,夫妻俩从后门将儿子弄上马车,然后回到院子里紧闭门户。
他们不知道的是,温盼柔找了人盯着院子的动静,古明刚离开一条街,马车就被人给拦住,车夫被打晕,古明被捂着嘴带到了附近的死巷子里。
夜晚,古家所住的院子燃起熊熊大火,夫妻俩商量过后,觉得只剩下一片废墟还是不保险,古父咬牙打晕了一个和儿子身形差不多的下人放在了厢房。
此人是古明的随从,对主子的所作所为全都门清。丢他进火场,也是夫妻俩商量后的结果。一来是让他替了儿子,没有人会怀疑儿子还活着。二来,也是为了灭口。
哪怕古明没有欺负几个丫鬟,但到底欺负过,翻出来后又是事儿!
夫妻俩放火前,还有心眼地让所有人以为那个随从已经拿了银子回乡。
京城中的院子走水,消息传出,众人尖声大叫,四处奔走宣告,前后不到一刻钟,几乎满街的人都过来救火。没人发现有人扛着一个麻袋从偏门进入,将麻袋丢入了火场。
前院中,胡家夫妻灰头土脸却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哭着喊着要往火场里冲。
“阿明还在里面,你们放我进去。”
“我的儿啊,你这样让爹娘怎么活呀?”古父捶胸顿足。
白氏哭天喊地,趴在地上痛不欲生。古父跌跌撞撞要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