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盼安颔首:“是有这回事。”说着,吩咐人去书房取方子。
四位大人本来还想把府里上下所有的人全部找过来审问一遍,见状也不着急。他们带来了两位大夫还有一位太医,三人看过方子后,那位太医出列:“确实是调养身体的好方子,药呢?”
温盼安面色淡淡:“这入口的东西特别要紧,我也怕被底下的人动了手脚,干脆把方子给了白姨娘,温大人最信任的人就是白姨娘,没有之一。最近都是白姨娘派人抓药熬的。”
白姨娘不知怎的,看见温盼安不像是中毒的样子,又看见他一副气定神闲后,心里就特别慌。她熬的药没有问题,当即也让身边丫鬟去取。
只是方才取方子时,四位大人多了个心眼,派人跟着取方子的人一起。此时也一样,有人紧紧跟着丫鬟。
白姨娘在床上的人满脸担忧,刚好看见温久眼皮微动,当即扑了上去。
“大人,你怎么样?”
温久还未睁眼,先吐了两口黑血,看清楚屋中情形,捂着胸口虚弱的问:“我……我这是怎么了?”
“中毒了。”温盼安叹口气:“您也太不小心了,不过,您放心,几位大人在此,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话音刚落,取药的丫鬟进门,大夫接过,小心翼翼打开,先就看到了药包里面有拇指那么大的一小包东西。大夫打开后,面色微变:“这……这是断肠草粉末,是要人命的剧毒啊!”
白姨娘脑子“嗡”一声,像是被敲了一重锤。她反应过来后脱口道:“那明明是药引。”
“这是剧毒之物!”太医也道,“温大人中的正是此毒。”
白姨娘福至心灵,下意识扭头去看温盼安。与此同时,床上的温久也看向儿子。
在二人的目光中,温盼安一脸坦荡,甚至还带着几分急切:“那么,请几位大人将下人拘来查问个明白。”
温久心中疯狂叫嚣着不能往下查,而白姨娘已经白了脸。
楚云梨二人老神在在,查问到那个派到白姨娘身边的随从时,他先是否认自己抓了毒药,挨了一顿板子后,喊着白姨娘救命。
白姨娘:“……”
她确实此人去抓了毒,但却让他收买温盼安身边之人,将药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入温盼安的药中……结果,这药出现在她熬给温久的药中。
白姨娘被带走了。
那个被打得半死的随从一口咬定时受她指使,她休想脱身。
随着几位大人带着大夫和白姨娘离去,温久又吐了一口血。
温久一边吐血,一边狠狠瞪着温盼安,眼神淬了毒一般,特别渗人。
温盼安并不害怕,起身缓缓上前:“被你护了半辈子的女人毒成这般,作何感想?”
“是你!”温久咬牙切齿。
温盼安扬眉笑了:“刚才当着几位大人的面,你该指认我的。到时你就是痴情人了。被心上人毒害了还要护着,甚至不惜为了她攀咬儿子,不是痴情人是什么?”
“畜生!我是你爹!”兴许是气急了,温久虚弱之下这句话还是吼得字正腔圆。
“你还是我外祖父的女婿呢,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他老人家给的,不感恩就算了,还冲他下毒。”温盼安靠近他耳边,“我什么都知道了。所以……你该死!”
温久“噗”地又吐了黑血。整个人面如土色,奄奄一息。
温盼安转身,刚走出门,里面的人就急急追出:“大公子,大人他……他不行了……”
温盼安转身,吩咐:“全部滚出去!”
所有的下人鱼贯而出,他面带笑意地看向床上之人:“你别指望宫中的云贵人了,她有那样一个亲娘,又有你这样的亲爹。就算六皇子得登大宝,太后之位也没她的份。她是没本事帮你们报仇的。”
温久又吐了一口血:“她……她什么都……”
温盼安一脸莫名其妙:“我又没有要针对她,她这么倒霉,纯粹是被你们这对不做人的爹娘给连累的。”
温久:“……”
他又吐血,唇边和胸前都黑了一片,眼睛大睁着,就那么去了。
温久没了。
很快,满京城的人都知道温久被自己宠爱了多年的妾室毒死,至于缘由……外人不得而知。不过,他中毒前大义灭亲,把两人的亲生女儿送入了大牢。一时间,众人都说白氏不识大体,犯了错就改罚嘛,温久又没错。
等到温久下葬了,温盼安才将当初顾家父女俩被温久害死的事告上公堂,不管是被害者还是加害者都已经不在人世,案子很快落幕。
并非温盼安不想让温久绳之以法,而是事情过去了太多年,证据不太足。温久是有嘴的,且不说父子俩对簿公堂他身为儿子会被人指责,温久如果活着,一定不会乖乖认罪,到时闹得沸沸扬扬还不一定能如愿。
如今正合适,温盼安将已经下葬了的温久刨出来葬到了郊外,一如他得到了顾家家财又失去一般。
相信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