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蜷缩成一团窝在角落。而柳悦瘫在中央桌子的位置,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那么长的头发全部都湿成了一缕一缕贴在额头上。
“红儿,你还痛不痛?”
柳悦听到他的声音,才发觉疼痛在渐渐退去,前后还不到一刻钟,她除了整个人虚脱得没有力气之外,再无其他不适。她翻身坐起,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江窈儿尽快解药要弄出来。”
张世理忙不迭点头,之前他没有催促,是以为自己体内的毒已经清了。虽然江窈儿经常拿这事来威胁,他并没怎么放在心上,对她予取予求,不过是碍于那两封字据说。
昨夜痛得恨不能死过去,两人没有心思多说。张世理又要了一间房,让伙计送来了水洗漱。完了送走柳悦后,马不停蹄赶回府中。
柳悦多了个心眼,离开之后没有回府,儿子先去了医馆。
医馆中大夫把脉后,说她身子一切如常,就是体内有些湿气,可以喝药调理。
体内有湿气是前两天看大夫时就说过的,也就是说,大夫并没有看出她身子有毒。
从医馆出来,柳悦心里沉重得很。隐隐有些后悔自己以前对江窈儿母女的苛刻。如今想要和解,怕是不容易。
*
张世理急匆匆赶回府,彼时天才亮不久,还没靠近院子就听到了里面传来女子的呼喝声。不用看也知道是母女俩又在练剑。
他心情复杂得很,之前他试探着问过大夫,一个连字都不怎么认识的人想要配出毒需要多久,大夫说至少也要几年。
可江窈儿进药房才几天?
只能说明,她天赋异禀。
换句话说,这是个很聪明的人,如果不是她出身太低,家里又不培养的话,她这一生的成就绝对不低。
想明白这些,他都想骂老天了,自己这到底是个什么运气?他只是想娶一个摆设放在家里罢了,怎么就招惹了这样一尊大佛回来?
看着母女一大一小拿着剑辗转腾挪,姿势优美又凌厉,张世理虽然不懂,也知道练得不错,算起来,赵琳儿进府也才没多久。他在京城里长大,看多了聪明人,有时候是不得不服。却始终没想过这种人会出现在自己身边……这是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如果没有过去那些几年发生的事,这闺女完全可以去给那些贵人做护卫。
女护卫特别难得。出身张府,他筹谋一番,送到皇子妃身边不行,送到那些侯夫人身边绝对可以。
张世理心里扼腕,又明白哪怕事情重来一回,只要他不知道未来发生的事,还是会将女儿送到平远侯府。
张世理兀自沉思着,那边的母女俩停下来擦汗他都不知,直到下人收拾地上狼藉,他才回过神,这一瞧,才发觉母子娘已经回了正房。
他急忙追上去:“夫人,我有事情要跟你商量。”
这些日子,他发现每次夫妻之间有话要说,江窈儿都会避着孩子……两人每次见面都是冷嘲热讽,就没有说到一起过。她这应该是不想吓着孩子,也或者是不想让孩子看见他们夫妻吵架。
经历了两个痛不欲生的夜晚,凡是江窈儿不高兴的事情,他都绝对不做。
楚云梨站定:“你去药房等着,我梳洗完会过来用早膳。”
她走了,就剩下珍珠和赵琳儿。
好在珍珠已经不如原先怕生,对赵琳儿并不害怕,事实上,相比起这府里的其他人,她还宁愿亲近赵琳儿这个天天看见又教她技艺的师父。
药房中,张世理闲来无事去翻着那些医书,只看几行就觉得头昏脑胀,并且他也没法子将医书上画着的枝叶和那药柜中的药材比对上。只能说,不得不服!
楚云梨踏进门,就看见他我开了几个药柜,正拿着一块药材闻着。
张世理听到身后动静,回头对上妻子的目光,总觉得自己的动作太过突兀,急忙将药材放回去,又将几个药柜恢复如初。
把这些事都干完了,才暗自骂了一句娘。特么明明是自己的地方,怎么弄得自己像贼似的?
“夫人,你可用了早膳?”
楚云梨摇头,身后立夏端着托盘进门,将早膳摆在桌上,然后悄无声息退下。
“一起吃点?”
听到她的邀请,张世理颇为意外,规规矩矩坐下喝粥。
楚云梨心情不错:“看你这样子,应该是洗漱完就赶回来了,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吧?现在信我了么?”
虽然是问句,语气却笃定。
张世理哑然,忽然就觉得有些难以下咽。他低下头,默默喝完了粥,打了个嗝时才惊觉反上来的是药味。他面色微变:“你又下毒了?”
楚云梨跟看傻子似的:“我自己也喝了两碗,过去那些年我身子亏损严重,这是补身的。你占大便宜了。”
不是毒就行。张世理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吓死我了。”
“有什么好怕的?”楚云梨似笑非笑,“过去几年我担惊受怕,不得自在,又怕孩子被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