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做账房,之前的银子没有花,反而还攒了一些。只是回来的路上遇上了贼,被偷光了。
朱父没想过儿子会在这种事情上骗自己,听到遇上贼人,他满脸紧张,见儿子一脸后怕,忙出声安慰:“人没事就好,银子乃身外之物,回头再赚就是了。”
楚云梨早早歇了,隐约能够听到隔壁的说话声,她却没搭理。
雪慧家境不好,嫁了人之后又被婆婆磋磨,算是见识够了人间疾苦,所以才会特意选中朱明跃这个家境富裕的年轻人。与他在一起之前,她没少干家里的这一摊子活,如今重新捡起来,生疏是生疏一点,却也不是干不动。
并且,朱家从来不在吃食上亏待自己,厨房里面什么食材都有,她挑挑拣拣一番,做了两个拿手菜端出来,恭恭敬敬请了公公婆婆一起品尝。
姜氏尝过了饭菜,面色缓和许多。吃过饭后大方的表示不用洗碗,明早上再说。
其实他们谁都明白,这些碗筷留到第二天早上,那就是康三娘的活了。
楚云梨又岂会让他们如愿?
一大早她就出了门。
理由都是现成的,初八那天要请村里人吃饭,得去定菜,要去早一点。
只是,她没有直接去镇上。朱家所在的村子分上下村,朱家住在下庄村,上庄村在镇子的方向,楚云梨绕了一段路,去找了姜氏的妹妹。
当初朱家人并没有想救康三娘,是姜氏的妹妹冬梅看不得一个孩子被人煮了,大着胆子将孩子藏了起来。后来康三娘冲着朱家人磕头,求他们带自己走,也是冬梅没出言求情。之后康三娘为了留下忙前忙后,朱家才愿意将她带上,到了村里安顿后,冬梅嫁人,朱家习惯了让康三娘照顾,就没提出让她离开。
认真论起来,康三娘心底里真正想要感激的人是冬梅,另一个愿望就是想让冬梅得善终。
冬梅的夫家,有些不像样子。
楚云梨到的时候,隔老远就看见冬梅在院子里扫地:“姨。”
说起来她也才二十五六岁,可头发花白,身子佝偻,像是四十岁的妇人。
冬梅惊讶,抬头看到是她,脸上欢喜起来:“三娘?怎么得空过来,快进屋坐。”
楚云梨进门,就看见了一个同样佝偻的汉子探出头,看见她来,笑了笑后,伸出黝黑的手搬了个小马扎出来:“三娘,坐!”
他嗓子似乎受过伤,说话时声音沙哑,像是想咳嗽又咳不出来,听得人只想清嗓子。
“谢谢姨父。”楚云梨接过马扎,又接过了冬梅递过来的茶,道:“姨,跃哥回来了。”
冬梅一愣,点点头道:“回来就好,这一回该安心与你过日子了。”
“不是的,他跟那个女人孩子都生了。且昨天已经商量好这个月初八请村里人吃饭,算是正式成亲,我是来给你们报喜的。”楚云梨捧着碗,“姨,到日子你早点来。你也别忙活着给我做饭,我得去镇上定菜。”
冬梅手有些抖,声音尖锐:“他不娶你?”
“孩子都生了,还怎么娶我呢?”楚云梨笑了笑,上辈子康三娘并不知道,冬梅为了让她留在朱家付出了一些代价。那边承诺过要照顾康三娘一生的。
“说好了的事情,怎么能改呢?”冬梅有些愤怒,起身就要走。
她没有出院子,正房的窗户打开,探出了一个把花白的妇人,满脸的横肉,语气不善:“你要去哪里?这大早上的,家里这么多活,经不起耽搁。一会儿还得下地!”
冬梅的男人陈箩筐低着头跟鹌鹑似的,鼓起了勇气道:“娘,我不去,我做……”
话没说完,就被亲娘给蹬了回来:“你也你的事,大男人进厨房有什么出息?又不是没媳妇,箩筐,没你这么惯着媳妇的。家里的事该做就得做,养出一个懒货,要笑死人的。”
陈箩筐所有的勇气都用在开口上了,被母亲这一骂,低着头就进了后院。
冬梅这些年下来已经习惯,道:“娘,我去去就回,不会耽搁……”
“老大他们一会就回,今儿可是商量过继的事,你把这院子里打扫干净,赶紧做一桌好菜,说话客气一点,我这个当娘的也好帮忙撮合。”陈母眉头紧皱,这么大的事情放在眼前,你不着急,反而去管外甥娶谁,也是闲得慌。”,
两人往厨房去,姜氏看在眼中,暗暗又气了一场:“明跃,你都好久没有回来了,赶紧过来跟我们讲讲你过去一年是怎么过的。”
回来之前夫妻俩就已经商量好了,如果说他们只在外头租了院子住了一年,银子霍霍得差不多了就往回走,家中长辈肯定不会满意。所以,两人已经对过口供,就说朱明跃这一年在外头做账房,之前的银子没有花,反而还攒了一些。只是回来的路上遇上了贼,被偷光了。
朱父没想过儿子会在这种事情上骗自己,听到遇上贼人,他满脸紧张,见儿子一脸后怕,忙出声安慰:“人没事就好,银子乃身外之物,回头再赚就是了。”
楚云梨早早歇了,隐约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