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珍珠!”楚云梨打断她的话,“你再说那个破名字,我要翻脸。”
柳悦见她满面含煞,不敢再说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偏院,也就是关押兄妹两人的地方。之前张世理得知兄妹俩的处境过后就来过,倒不是想要接回兄妹俩,只是想着自己过来表达一下对兄妹俩的疼爱之后,底下的人不敢太过苛待他们,可惜,到了门口就被婆子给拦住。好说歹说都不让他进。
当时张世理又急又气,恍惚间觉得这都不是自己的家了。
看见那个婆子,他就没有好脸色。却见人家根本就不搭理他,冲着走在最前面的江窈儿露出讨好的笑容:“夫人,您请。”
张世理咬牙。
这些天他在府里已经不止一次看到底下人的不同面孔。说实话,在府里都过了近三十年,最近才算是明白了何为变脸。
楚云梨缓步踏入院子,到处一片荒凉,杂草能到人的腰那么高,好多地方根本就没有人打扫,只有一条直通正房的小路。
柳悦看到这地方,忍不住眼泪汪汪。别说是两个孩子单独在这里住,就算是她,待在这样的地方也会害怕的。天知道那些枯黄的杂草里有什么?
各种虫和老鼠是一定的,兴许还会有毒蛇。柳悦自从离开府里之后,再也没有明着见过两个孩子,一次也没回来过。看到这样的情形,恨得咬牙切齿:“张世理,这就是你说的,将两个孩子照顾得很好?”
张世理皱了皱眉:“红儿,现在非常时期,不管你心里多少气都别冲着我来。咱们得一直对外,先把那女人踩在脚下再说。”
柳悦不放过他: “你心虚了!”
张世理:“……”
两人情浓之际,他真没有觉得配妻子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此时心里却特别烦,这分明就是胡搅蛮缠嘛。
他没好气地解释:“兄妹俩那些年一直跟着我祖母过,谁也不敢怠慢。宝儿那脾气你也看在眼里的,那是被人苛待的孩子?”
柳悦哽住,她在这个男人面前从来不落下风,此刻自然也不肯认输,转而道:“身为男人,连自己的妻儿都护不住,还在这里发火。张世理,我看错你了。”
两人从认识起到如今已经有十几年了,期间也有过争执。柳悦这样说话也不是第一次,可张世理最近的压力太大,加上所有的房契和合约都不在自己名下,他心里很慌,眼看柳悦如此,他再也不想哄了:“如果不是你虐待珍珠,逼得江窈儿无处可退后对我们下毒,咱们的处境也不会落到这样的地步。”
“你在怪我?”柳悦先是惊讶,随即大怒,“我那是因为在乎你,所以才特别恨你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才下那么重的手。如果你顶住了长辈给的压力,没有和其他女人亲密,甚至是留下孩子,我也不会这么做呀。张世理,罪魁祸首是你才对。”
张世理气愤不已,一拂袖道:“分明就是强词夺理。我一个男人没有了妻室,肯定是要再娶的。你又说了不让我在外头找女人,不让我纳妾。那我要是不碰她,会被逼疯的呀!我做生意那么忙,还要抽空照顾两个孩子……就是每月找她两次而已,这你都忍不了?那你可有为我着想过,你都已经另嫁他人了……凭什么你能有男人我不能有?”
两人过去几年做牛郎织女,见一面不容易。每次都很珍惜独处的时间,舍不得拿来吵架。只是话赶话说到这里,且张世理语气越来越凶,柳悦也怒火冲天,那些压在心底的话毫无顾忌地吼了出来。
“我就算有男人,也没有跟人搞出孩子来。可你呢?张世理,你少冲我大声嚷嚷,是你背叛在先。”
张世理脱口吼道:“人是你选的!孩子也被你抱走了,都要被你弄死了我都没过问。这还不是对你好,你要我怎样?是不是要我把心掏出来?”
楚云梨闲庭信步一般走着,听着身后二人的吵闹,唇边的笑容越来越深,眉眼间愉悦无比。说话间已经到了正房之外,她站定回身,笑吟吟道:“夫君,人家世子夫人要的不是你的心,只是需要你让出解药而已。”
两人方才吵得厉害,又见江窈儿不接茬,这才越吵越凶。此时看她一副看好戏的神情,就都不想让面前的女人看了笑话,当即住了嘴。
楚云梨抬手推门,柳悦忍不住憋出一句:“我不是让你拿解药来证明对我的感情,只是真的需要这枚药!”
话未说完,门已推开,屋中的情形映入眼帘,只见靠近门口处坐着一个半大少年,此时正目光炯炯的看着门口。
而一堆干草里的张宝儿在看清门口的父亲之后,立刻跳了起来:“爹!你来救我出去是不是?我不要待在这里了,夜里有老鼠,他们还虐待我,每顿饭只给我半碗稀粥!那些人说是夫人的吩咐,就是这个女人,她想害死我。你快把她休了!”
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串,期间又跳又叫。
楚云梨似笑非笑:“十岁的姑娘了,让你爹休妻,张口就管到长辈房中,果真是好教养呢。”
别人家十岁的姑娘已经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