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在家里不要紧,要是儿子在外头也处处冲在前面,岂不是跟个傻子似的?
越想越气,姜氏扬声喊:“雪慧,你出来!”
雪慧心中一紧,扶着腰缓缓挪到门口,姜氏认定她是装病,眼睛一眯,忽然抬手拿起笤帚猛抽。
人嘛,遇上危险后闪躲那是下意识的动作,雪慧拔腿狂奔。跑了好几步后没察觉有人追来,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婆婆是在试探自己。她干脆往地上一坐:“明跃,我腰疼……能不能带我去镇上看大夫?”
看大夫可以,但此时天色已晚,人还没到镇上天就要黑了,更别提还要回来。
姜氏似笑非笑:“明跃,我把话放在这儿,你今天要是敢带着这个女人出门,以后就别回来了。对了,孩子给我留下,这是朱家血脉,有这孩子传家,你们爱去哪儿去哪儿,死在外头我也绝对不会再管。你都成亲了,我跟你爹够对得起你了。”
她那眼神中满是鄙视和不屑,雪慧根本不敢与之对视。
朱明跃也怕母亲来真的,他算是看出来了,妹妹没安好心,本来爹娘心里就有一团火,妹妹还故意在边上添柴,他低下头:“雪慧,天色太晚,我明天一早再带你去瞧大夫,行不行?”
雪慧点点头:“兴许我歇一晚就好了。”
“做饭去!”姜氏态度强硬,“雪慧,不怕告诉你,我从来就不喜欢你,想要在这个家里待下去,就学勤快一点。别再挑拨我儿子跟家人吵,否则,你就给我滚!明跃要是舍不得你,你们俩就一起滚!”
雪慧眼睛通红,强撑着去了厨房。心里又恨又恼,她以为生下孩子之后就能在朱家站稳脚跟,瞧这架势,只有等朱家夫妻俩都死了,她才能翻身做主。
可这两人身子康健,至少还能活二三十年,想到自己要跟丫鬟似的伺候他们那么久,她就浑身都没了劲。
*
刘大山带着人天天去镇上干活,楚云梨的银子如流水一般往外花。
冬梅看在眼里,急着心上,劝也劝不动。干脆也懒得管了,还是那话,大不了把剩下的十几亩水田全都卖了。
楚云梨没想种田为生,干脆跑了一趟城里,用养身丸药的方子换了二百两银子出来。
去城里前,她故意做旧了那张纸,冬梅一直陪着,还以为是康家本来就有的。
楚云梨对此的说法是当初小时候逃难时在路上捡的,看着像是古物,后来认字了才知道是一道方子。
冬梅没生疑,看着银票欢喜不已,有了这,三娘这一辈子都不愁了。
楚云梨花了三十两在镇上买了一间铺子,带着冬梅搬了进去。她这一次打算先做胭脂,这玩意儿搬着不费劲,把名声打出去吸引了外地的客商前来,才好谈其他的生意。
做胭脂要原料,小镇上要什么没什么。她从城里回来时带了许多东西,安顿下来后关起门天天在后院忙活。
冬梅亲自照顾她起居,偶尔帮着磨磨粉,看着她动作利落,很是心疼。
这人做事可不是生来就会的,这样麻溜,之前不知道干了多少活。一时间,就有些庆幸三娘足够果断,否则,现在还在朱家做小丫头呢。
等到房子盖顶,楚云梨的第一批胭脂做了出来,她选了些物美价廉的摆上,让冬梅守着,剩下的她带着去了城里。
这一次耽搁了一天,带回来了六百多两银子,跟冬梅说起时,只讲了一半价钱。饶是如此,认为她定价太高想要将东西便宜卖的冬梅瞬间就打消了念头。
东西很贵,却也真的好。
镇上到底还是有富人的,卖出了一盒,接下来就不愁了,都认为那脂粉不错,反正就没见有人来退货。这名声还传入了冬梅的嫂嫂耳中。
嫂嫂何氏,是陈箩筐的表妹,赶过来时看到是弟媳妇一个人在,顿时眉开眼笑。
冬梅有些受宠若惊,恍惚想起自己嫁进门那天起到现在,这么多年却从来没有得过嫂嫂的笑脸。
“有事?”
问出这话时,冬梅没有些心虚。她这些天一直没有回陈家去,婆婆来过两次,都被她忽略过去。陈母怕打扰了铺子里的生意,赖了一会儿见她不搭理只能回家。
陈箩筐都不往这边来,主要是觉得自己穿得太破,跟这整修得精致的铺子格格不入,不好意思过来。
何氏也觉得这铺子算是镇上的头一份,进去转了两圈,顺手拿起个一看价钱就贵的盒子,问:“冬梅,三娘让你帮她看铺子,可有给你工钱?”
说是要给呢,只是冬梅没打算要。最近住在这里,不说睡觉的屋子亮堂堂,铺盖和床包括摆设全都是新的,她身上的衣衫鞋袜都做了四套,每天顿顿有荤有素,三娘甚至还帮她抓了些补身的药吃着。
药多贵啊,可三娘说了,得喝半年才能弥补她这些年的亏损,不然,根本活不过五十,四十岁后就得受罪。
这样的情形下,冬梅哪里还好意思要工钱?
不过,对着外人没必要解释这么多。冬梅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