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
“换一个屋住吧,在这屋里,我没法儿睡觉。”钱立雪想着这家里还有其他的几间房,换屋睡不是问题。
“不行,今天是新婚,你们必须睡婚床,那床上还有红枣呢。”李母一脸不高兴:“你们是夫妻,以后要互相扶持着走一辈子。不就是喝醉吗?东南他爹一年要喝醉好几次,我也从来没有将他赶出去过啊。再说,东南自己有分寸,今天喝这么多的酒,那是实在没法的推。长辈倒的酒他能不喝?”她不想跟儿媳妇多扯,摆了摆手:“不早了,赶紧睡。明天还要回门呢。”
说完,主动关上了门。
钱立雪闻着满屋的酸臭,忍不住眼泪汪汪。味道这么冲鼻子的屋子,谁睡得着啊?
真的,这屋的味儿比茅房好不了多少。
*
钱立雪自觉受了委屈,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着。
而回家后的婆媳俩对于今日蒋玉安捐银子这事也不高兴。
当时答应下来,回头让人把银子送去村里的长辈那里不就行了吗?为何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拿出来?
小柳氏忍不住道: “妮子,蒋公子他好像不懂得人情世故。”
孙氏抬头:“妮子,以后你可要劝一劝。”
简直是张口就来,楚云梨提醒:“娘,我是高嫁,人家愿意娶我就不错了。还我开口劝,万一把人惹恼了,再不来找我,我后半辈子怎么过?”
孙氏哑然,她算是发现了,女儿对自己有很多的不满。但凡自己一开口,她绝对要顶嘴。想到此,她真的伤心了,捂着脸回了自己的房中。
翌日早上,楚云梨去了蒋玉安的院子吃早饭。
在外人眼里,蒋玉安不舍得未婚妻吃苦,所以天天把人叫过去吃饭。而事实上,楚云梨每天饭后都要帮他针灸至少一次。
十多天下来,蒋玉安已经好转许多。除了看着面色苍白,其他就跟常人无异。很难想象这人在大半个月之前就要断气。
今日二人回门,楚云梨没忘,忙完后就往回走,却还是迟了,两人已经到了院子里。
昨天这院子里摆了喜宴,剩下了不少菜。喜宴的菜色不算顶好,也比平时吃的饭菜要好得多。招待新人并不麻烦,将那些菜端出来就是了。
桌上正在摆饭,看见楚云梨进门,柳氏笑问:“妮子,今天回来这么早,吃饭了吗?”
楚云梨颔首,只见钱立雪两只眼睛肿得跟桃儿似的……以前不怎么哭的人,昨天哭了半宿,眼睛不肿才怪。
“呦,受委屈了?”
红肿成那样的眼睛,谁看不见啊?
但钱立雪进门之后没有一个人问及,所有人都不问,她便也不好提。李东南也不好意思主动说这事,这会儿听到了楚云梨的话,勉强笑道:“昨夜我喝醉了,雪儿照顾了我半宿。”
“那有什么好哭的?”柳氏没好气:“男人还没有个喝醉的时候了,再说东南又不是天天喝。嫁人后可不是家里。你要是一直这么小气,日子怕是没法过。”
钱立雪眼泪汪汪:“娘!”
当着女婿的面,小柳氏能怎么说?
“本来就是你不对,大喜之日有人灌酒那是好事。真的煮一大堆饭菜没人来吃才是闹笑话。”
钱立雪:“……”
“我知道,你们都不疼我了,都去捧大姐。大姐有本事,找了一个有钱的夫君,所以你们都再不把我往眼里放。以后我都不回来了。”
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钱立雪就是如此。
她知道母亲不会放下自己不管,说这些话时一点负担都没有。
说完,拉着李东南就要走。
小夫妻俩回门,那可是大事。要是就这么负气走了,以后两家还怎么处?
一时间,劝的劝,拉的拉,乱作一团。
这种场合中孙氏没有说话的余地,她悄悄靠近楚云梨,低声道:“以前家里没有好吃的,你去蒋公子那边还好说,今日家里有饭吃,你还去那边作甚?让人看见了,该要说闲话了。”
楚云梨懒得理她。
院子里里外外那么多的木工,都长着眼睛,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并且眉眼清明,衣衫整洁,有没有那事,一看便知。
当然,村里不缺说长道短的长舌妇。可拿人手短,村里人得了蒋玉安的好,怎么可能编排他的不是?
孙氏见女儿满脸不以为然,特别伤心:“我是真的为了你好。”
恰在此时,隔壁大娘神秘兮兮过来。
方才钱立雪闹着要走,所以大门是开着的,大娘探头进来:“蒋公子家里来人了,是一位富贵的夫人,脸色很不高兴呢。”
钱家人面面相觑。
一时间,他们脑中浮现的是赵夫人那高高在上看他们跟看潲水一样嫌弃的眼神和阴阳怪气的话语。
“妮子,去瞧瞧吧。”
去不去的,都不要紧。依蒋玉安的话说,那个家里没有任何一个人是真心对他。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