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自然听见了。他从来都不会做饭洗衣,昨晚去厨房看见到处都是灰尘,别说做饭了,他甚至不认识那些东西是干什么用的,昨夜是饿着肚子睡觉的。
不说他心里有多生气,饿了一整夜没怎么睡着,他又觉得亲自做饭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反正周传芙就是想折腾自己,他越是可怜,她应该很快就会消气。
他这么想,也不过是为了给自己进厨房做饭找个台阶下罢了。
结果,折腾了一大早上都没能把火点起来,打过来的水上也全部都是灰尘。陈泰云听到隔壁动静,想着多半是周传芙放心不下自己一个人做饭,或者是想过来看一看自己有多惨,当即再也坐不住了,立刻就奔出院门去了隔壁。
陈泰云院子门口是有人守门的,他直接往外冲,守门的人吓一跳,刚想要上前拦,就见他进了隔壁。
守门的人简直要吓傻了:“公子,您还在禁足呢。”
而此时陈泰云已经奔到了楚云梨跟前,开始伏小做低:“夫人,你看看我这一身,够惨了吧?我也真的知错,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回头我就把那些鸭头全部送走,一个也不留,然后我身边再不留年轻的女人伺候,或者都让你安排!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态度温软,眼神中情意绵绵。
楚云梨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唇微动:“废物!”
陈泰云:“……”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周传芙和他做夫妻以来,二人之间确实不亲近。可她也从来没有恶语相向过。
“我在陈府长大,哪里会做饭?你这分明就是为难我,要不会做饭就是废物的话,你也差不多!士可杀不可辱,你折辱我也要有一个底线,别太过分!”
“我让人给你送了米粮肉菜,都这样贴心了你却连自己的肚子都填不饱,搁在乡下,全家都得跟着你饿死。你不是废物是什么?”楚云梨说话一点都不客气,看他越来越怒,眼神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忍不了就滚呀!你陈家什么都不缺,绝不会要你亲自做饭的。”
陈泰云认为,周传芙自己做饭这件事情确实是为难人,无论到哪儿,都是她没理。
既如此,他今天可以先回家住几天,让双方都冷静一下,等到周传芙想明白了,他再回来。反正夫妻俩之间有孩子在,莲雾山上的岳父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二人渐行渐远。
“不可理喻,你处处逼迫,我走就是。”
语罢,拂袖而去。
陈泰云还故意没有换下身上的粗布衣衫,就是想留着回家告状。
楚云梨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吩咐道:“不用给他准备马车,他那么本事,让他自己走回去。”
陈泰云到了坐马车的地方才知道周传芙的吩咐,整个人都要气冒烟了,更让人难堪的是他走时那样决绝,只穿了一身布衣,根本没钱找马车,要是回头去取银子又显得丢脸,他一咬牙,看向自己从陈家带来的随从:“有钱么?”
随从一愣,明白主子的意思,忙点头。
主仆俩真的就走出了周府,陈泰云生来富贵,从来没有走过太远的路。他老远就看到了大门,可走了半天感觉压根没靠近,靠在路旁歇着的时候,他真心觉得周府有点大。
他面对着向人们看过来的好奇目光,不敢歇太久,气冲冲走了。
正月有些紧张:“主子,不会出事吧?万一陈家找上门来,兴许会打扰老爷的。”
当下夫妻之间吵架都是劝和不劝离,这一次的事情是陈泰云做错,可他走的时候那副模样实在太凄惨了,穿的衣裳还不如随从的那身料子好,陈家看见了,肯定会生气。
楚云梨满脸不以为然,闹大了还省心了呢,这么个包藏祸心的男人,彻底滚出去才好。,
楚云梨做事比较激进,也不喜欢有人指指点点。就比如此时胡夫人的这一番话,她听得一肚子火。
“娘,我的性子和软了,会有不少人扑上来将咱们周家拆骨扒皮……”
胡夫人一愣,不习惯女儿这样的强硬,她倒不会生女儿的气,笑道:“我是让你对泰云温柔一些……”
“娘,我是家主。他一个入赘的,当初成亲的时候就该认清自己的身份。确实如你所说这世上有许多男人都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但是陈泰云不同。”楚云梨看她还要说话,率先道:“那混账得寸进尺,昨天我要是轻易放过,他绝对敢跟我提纳妾蓄婢的事。”
胡夫人张了张口:“可你那么忙,都没有什么时间陪她,他找几个人在身边说说话也能理解……”
别说楚云梨了,就是真正的周传芙听到这番话大概也会生气。当然,周传芙上辈子没有发现陈泰云私底下干的这些龌龊事,她那么忙,夫妻之间都没机会吵架,自然也没听过胡夫人的这一番劝说。
楚云梨嗤笑一声:“你还是回去歇着吧。”
胡夫人脸色不太好:“你是嫌我多话?我这是为你考虑,我知道,你身为家主,态度强硬一些没什么,可万一气走了泰云……你倒是可以再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