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父没想过能掩饰过去,立刻接话:“这一次的事情确实是泰云不对,他不够谨慎,让人钻了空子。亲家放心,我已经把那几个丫鬟远远送走,绝对不让她们再出现在小夫妻俩面前……就是芙儿气性大,麻烦你劝一劝。”说到这里,他踹了一脚儿子,“跪下!”
陈泰云从善如流,膝盖一软就跪在了地上:“岳父,还请岳父原谅小婿一回,以后小婿再也不犯这种错误了。”
周父眉头紧皱:“当初结亲我就说过,我闺女千娇万宠着长大,受不得气。你们家也是再三保证过绝对不让我闺女受委屈的。可你瞧瞧你自己干的那些混账事,把自己喜欢的丫鬟改名换姓送到府里放在身边,我这里是周府,不是勾栏画舫!”
陈泰云脸色青青白白,他没想到岳父把话说得这么明白,这种事好说不好听,又说家丑不可外扬。难道不是该隐晦的敲打几句,他再保证一下就完了么?
“岳父,这……”
周父一摆手:“你对不起的人不是我,不用跟我道歉。芙儿如果愿意原谅你,那你们就继续过。她如果接受不了,我这个做爹的也不会勉强。”
此话一出,陈老爷顿时急了,他霍然起身:“亲家,可不能不管呀。年轻人不懂事,考虑事情不全面,他们一生气就一拍两散,可还有两个孩子呢,不说他们大人之间感情如何,只看在孩子的面上,也不能任由他们胡来呀!”
陈泰云看向楚云梨,再次道:“夫人,我真的知错了,以后绝对不会再做对不起你的事。”
“做都做了,迟了。”楚云梨摆摆手,“那个桃花是你从花楼里买回来的,你跟一个花娘搅和,我不知道便罢,我都知道了你还想继续和我做夫妻。看不起谁呢?合着我堂堂周家女,身为周家主,只配和花娘共用一个男人?”
听到这话,边上的陈老爷面色有些不太自在。
而周父倒是坦然,他当初后院里一大堆女人,却都没有出身下九流的,虽然也去花楼消遣过,但不会跟那些花娘动真格的。他深知身子康健的重要性,要是染了脏病,不说壮志未酬,名声也完蛋了。顺着女儿的意思一想,他忽然觉得陈泰云身上问题大得很。
特么的这个男人在外头乱来,万一染了病再给女儿染上,莲雾山上两个孩子才几岁,倒是偌大周家交给谁?
他倒是能撑个两三年,和大夫说了,他不能劳心劳力,否则会有性命之忧。两三年之后,他人不在了,孩子又不能独挡一面。周家得完蛋!
陈泰云这是想害他周家几百年的根基呀!
混账玩意儿,他没安好心!周父一拍桌子暴起吼道:“和离吧!”
陈泰云吓一跳,他们父子去莲雾山上请了岳父回来,是请他老人家帮忙撮合夫妻二人,可不是让他回来做主和离的。
楚云梨却不给周父反悔的机会,事实上,她这两天人在偏院,脑子却没闲着,一直都在回想周父是个怎样的人。从他人一踏入府门,就已经在她的算计之中,费了不少心思才让周父说出这话。她立即让正月准备笔墨纸砚,飞快写下一封和离书,然后摁上了自己的指印,紧接着把那张纸送到了陈泰云面前。
陈泰云只觉得一眨眼,东西就已经准备好了,他看着面前的纸皱眉:“我没有答应。”
“犯了错的人,没立场说这话。”楚云梨冷笑一声,“我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才给了你一个体面。如果你不要这一张,那我就换一张休书来,反正,你陈家也给不了孩子什么面子,只要周家好好的,就没人敢看不起他们!”
这是实话。
陈泰云脸色黑如锅底,久久不肯肯动弹。
见状,楚云梨唰唰写了另一张,直接吩咐:“正月,把这个送到衙门,将我们的婚书取回来。”
压根不给陈家选择的机会,陈父做梦也没想到事情急转直下,竟然变成了这样,比起跟周家决裂,自然是好聚好散最佳。他看了看周家父女俩的脸色,知道事情再无转圜,赶紧踢了一脚儿子。
陈泰云只觉跟做梦似的,挨了一下后,疼痛传来,恍然回神:“夫人,我不要和离,我们是夫妻,约定好要相守一生的。”
“你没做到自己承诺的那样对我一心一意。”楚云梨面色淡淡,强调道:“我不会原谅你。”
陈泰云:“……”
眼看正月拿着休书要走,陈父再次踹了一脚儿子,陈泰云哆哆嗦嗦,颤着手在那张和离书上按了指印。
正月换了一张纸离开,陈泰云浑身脱力,瘫软在椅子上。
“送客!”
楚云梨头也不抬。
陈父不想就此离开:“芙儿……”
“陈老爷,我不是你儿媳,你该唤我一声周家主。”楚云梨纠正道。
陈父哑然,再不是自己儿媳,这也是自己晚辈,再说还有两个孩子在呢。他轻咳了一声,想要争取一下这个称呼,周父已经吩咐:“送客。”
正月已经将和离书给了管事去办,进门后伸手要引。
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