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厨上做饭,想要与她拉近关系的人很多,母子俩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打招呼。
以前村里人还嫌弃刘大山木讷,尤其刚和朱明瑶和离那段时间,还有人笑话他守不住媳妇。现在早已经没人在他面前提这事。
有人想要讨好他,故意说起朱明瑶如今的惨状,他不爱听,阻止过两回后,就再没人说了。
这般如鱼得水,既赚了银子,又赢得尊重。刘大山特别看重手里的活,为此,哪怕有人试着提出相看,他都拒绝了。
他想的是忙过这一段时间,山上的活最多一年怎么都干完了,那时候再慢慢说亲。
落在姜氏眼中,就是这个女婿还没放下女儿,每天忙忙碌碌麻痹自己。那是她之前为女儿精心挑选的人,如今看着,比原来更像样。她早就想跟女儿提了,一直没找到机会,此时看女儿为了婚事烦心,试探着道:“大山还没成亲,听说有人提出议亲他都给拒绝了。其实他真的是个很不错的人,从来不打媳妇,又能带着你单独住,他那个娘虽然嘴上不饶人,但跟你隔得远……”
闻言,朱明瑶有些恍惚。
她以前看不上刘大山,耻于与他亲近,去街上时都不愿意跟他同行。结果兜兜转转一场,她发现刘大山竟然是自己如今能够得着的最好人选。一时间,心情复杂无比。
比起跟孔德在一起时说的那些不切实际的海誓山盟和做的美梦,确实跟刘大山一起的日子要踏实些。
两人做夫妻的大半年里,爹娘不会对她的日子指指点点,从来不说她,还经常叫她回来吃饭,一家人亲亲热热。刘大山对她百依百顺,甚至帮她洗衣做饭。
“娘,你想说他是为了我才不议亲的?”
姜氏也不太确定,毕竟刘母每次见了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刘大山倒是还行,见面了还会打招呼。
“要不我去问一问?”
朱明瑶沉默。
姜氏一瞧,就知道有戏,劝道:“瑶儿,人一辈子短短几十年,眨眼就过了。别贪图虚名,还是实惠要紧。你往上够,永远都是讨好别人,自己过得累。往下就容易了,完全是随心所欲,想怎样就怎样。”
朱明瑶经历了这么多,心知母亲的话有道理。最后的那点不甘愿尽数散了,点点头道:“你去问吧。如果可以,等我小月子坐完我就搬过去住,也不说什么摆酒的事,这一次,我会踏踏实实与他过日子,会尽快生下孩子。”
姜氏得了准话,特别欢喜。傍晚时等到刘大山回来,避着人敲了隔壁的门,两家商量好了,让刘家上门提亲……自家好歹是女方,该有的矜持得有,不能上赶着。
开门的是刘大山,他正准备洗漱,刘母看见她,冷哼一声:“大山,快去洗洗,一会儿水冷了。你磨蹭什么,不累?”
刘大山没理会:“伯母,有事?”
姜氏有些尴尬:“瑶儿天天在家哭,说后悔了,大山,你能不能过去看看她?”
刘大山的脸都黑了,他哪里不明白姜氏的意思,当即拒绝的话都懒得说,直接甩上了门。
门板险些撞着姜氏的鼻子,她浑身僵住,很快脸色变得特别难看。
很明显,刘大山没娶,根本就不是她以为的那样。
心里正烦呢,才走两步就遇上了另一位邻居。和刘家闹翻之后,她和隔壁的大娘来往颇多,此时大娘一脸神秘兮兮,扯了她到旁边:“孔德在城里被打了,要死不活的抬回来,他娘天天在院子里骂,骂的是你们家欸,那意思好像是说你们家雇人打她儿子。”
姜氏瞬间气得头顶冒烟。,
他心里特别慌,如果不能跟李家的姑娘结缘,就绝了他到城里长住的路。
原本他的打算是先搬到城里来,如果实在找不到秀才为自己作保,那就先去找个账房先生的活计干着,或者给富人家的孩子启蒙。
他更倾向于后者,但这种事情可遇不可求,得住下来后慢慢寻摸。这住自家的房子和住客栈完全是不同的花销,他手头的银子不多,住客栈用不了几天就得灰溜溜回镇上。
“伯父,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你指出来,我都可以改,早就说好了的亲事不能变啊,我心里已经将梅子当做了妻子,没有她,我下半辈子怎么活?”
一番话情真意切,李父不为所动。
李老头本来在屋中睡觉,被外头的动静吵醒,看到孔德后瞬间气不打一处来,捡起门口的扫帚就砸了过来:“你个混账东西,居然还敢来,老子打死你。”
孔德不想挨打,狼狈逃窜。说起来,他之前脸上的伤都还没好全呢,有些地方还在隐隐发青。
李老头下手狠,还锤了他两下。
孔德无奈,只得先告辞。
大门关上,李老头目光冷冷的回头看自家孙女:“你还惦记着他?”
李姑娘眼圈通红,摇摇头:“就是觉得自己跟个傻子似的被他骗了这么久,以前别人都羡慕我,现在都笑话我眼瞎,真的是……爷爷,不用管我,我哭一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