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梨态度强硬,“我心里有数。”
周母是真的很想知道张成才到底伤势如何,如果不至于变成跛子,又有这四间铺子在,那真的是不错的女婿人选。只看自家男人教了他十多年的份上,他就不敢不对青青好。
她眼神一转,又有了主意,目光落在张母身上:“大娘,你帮着劝一劝呀。”
张母摆摆手:“你当我没劝吗?口都说干了,春娘主意大得很,随她去吧。她自己儿子,该心头有数才对。”
其实张母得知女儿买了四间铺子时都惊呆了,这也是她不再提回家的最大缘由之一。发现女儿不缺钱,她也劝女儿请大夫给外孙看看伤……女儿几次三番保证说不会变成跛子,她看着不像是胡来,这才作罢。
这话周母听进了耳中,顿时觉得有道理。为人母者,恨不能把天下所有的好东西都捧到自己儿子面前,张春娘那么多的银子,没道理会眼睁睁看着儿子变成跛子不管。这还有心思做生意,多半伤势真的不重。
想到此,她顿时心热起来。
四间铺子呢,女儿过来,最多就是收收钱……就算是干最热的煮面那道活,也比嫁到别人家操持一家老少的衣食住行要轻松得多啊。还有,张春娘只有一个儿子,女儿不用跟妯娌争,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小两口的。
周母脚下一转,伸手就拉楚云梨的手。
楚云梨当然不会被她拉着,周母抓了个空,以为是意外,压低声音道:“青青听说陈才受伤了,吓得哭了好几次,要不是顾忌男女有别,早就上门探望了,天天都在家里催,我太忙了,今天终于找着空。所以我方才劝你让大夫给成才看伤,也是想回去跟青青有个交代。他们俩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感情深厚着呢,看见青青对成才那副上心模样,我这心里都发酸。”
为什么酸呢?
自然是因为女儿长大之后惦记别人家的小年轻,转眼就要飞了。
楚云梨懂了她的意思,却并不想结着门亲,青青和师兄弟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张春娘不知道,但她没有听儿子提过此事,也就是说,青青和张成才之间私底下并没有来往。
在一个院子里相处了十多年都没有生出兄妹之外的感情,去年张成才还与别人相看甚至定了亲周青青都没有表态,说她对张成才有感情,别说楚云梨,就是张春娘也不会信。
以前没感情,如今突然又热络起来,这四间铺子居功至伟!
楚云梨心里知道当下想要拜师学艺就是送上去给人当小伙计使唤,却并不赞同周家的做法,也没想和周家继续维持亲近的关系,当即毫不客气地问:“青青这孩子就是善良,对两个师兄都这么上心。大富那边伤势这么重,她知道后可能要担忧了。”
直接挑明了周家对张成才并没有特殊对待。既然没特殊,也少扯那些让人误会的话。
周母张了张口:“青青没有那么担忧大富,我先去那边也是怕别人误会……”又没有定亲,两个徒弟身份一样,她只看望张成才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楚云梨一脸莫名其妙:“你是他们的师娘,上门探望受伤的徒弟,先去谁家后去谁家都一样,谁会多想?”
周母脸色挂不住了。,
楚云梨顺手将铜板收起,道:“最近我太忙了,本来早该去你家一趟的,一直都没空。”
周母摆摆手:“成才摔了的事我听说过了,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这孩子是个勤快的,如果能去,他绝不会偷懒,我知道他的脾气,不会多想。话说,伤得如何?”
“天天躺床上养着,大概得躺几个月哦。”楚云梨叹气,“倒霉得很。”
周母若有所思:“那以后走路有影响么?”
“现在还看不出来。”楚云梨摇摇头。
周母好奇问:“你们让哪个大夫看的?”
“就……我自己买了一些药给他喝。”楚云梨做出一副为难模样,“大嫂,他可能做不了木工了。学了这么多年,也只会一些简单的活计,可见他天赋有限,还不如回来跟我卖面疙瘩。至少这事能养家糊口。”
周母讶然:“不去了?”她做出一副恍然模样,“你们家有了铺子,他确实不用那样辛苦,青青她爹还跟我说成才有天分,打算将一些复杂教给他……”
楚云梨立即接话:“可见成才没有那个福气,还没学着呢,人就已经摔了。”
对着周家人,她没有丝毫歉意,张成才在拿工钱之前是自己带着饭去干活的,一直干了十年,周师傅才每个月给他发一钱银子,到现在总共才拿到二两多银子,且这里面还有大部分买东西孝敬回去了。
好多人学手艺,一学就是半辈子,三四十岁了才做上师傅,不是他们不想退,而是投入太多时间精力,已经没有了退路。
只要一退,之前的付出全部作废。
周母看出来张春娘对她没有了以前的热络,心里有些失落,向来都是别人捧着她,她不习惯对人说软话,干脆起身告辞:“家里还有事,我是路过,顺便来问一问成才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