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越想越觉得亏!,
一家人都准备睡了,却得知人跑到了张家去。
林小杏拉着自己男人就赶了过去,去的路上心里还挺爽快的。
无论是谁跟酒疯子纠缠,那都只有吃亏的份儿,更何况张家没有人能制得住儿子。儿子这一去,肯定会大闹一场……回头计较起来,儿子是喝醉了酒,又不是故意的,谁还能找他麻烦不成?
这个哑巴亏,张家吃定了。
想到这些,去张家的一路上,林小杏丝毫担忧都没有,要不是顾忌着边上有别人,她甚至还想哼哼小调。
两家离得有点远,走了一刻钟才到。刘兴义还隔着老远,就看见张家大门外围了一群人,忍不住加快脚步。
林小杏看到那一群人,心里也开始紧张:“他们会不会对大海下毒手啊?”
“邻里之间帮忙而已,不会下太重的手。”刘兴义嘴上这么说,脚下一刻也不停,夫妻俩刚到门口,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他们还没进,就已经看到了院子里的情形。
林小杏看到儿子坐在地上满脸的血,边上有人准备拿帕子去擦,尖叫一声,怒骂道:“张春娘,你这心也太狠了,我儿子是喝醉了酒的,喝醉了酒的人脑子都不清楚,你跟一个脑子不清楚的人计较什么,下这么重的手,你也不怕遭雷劈啊!”
醉鬼上门闹事确实不对,可也不能把人往死里打。林小杏骂出这话,以为会得到众人的赞同,结果却见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对。
刘兴义心头生出不好的预感,所有人都一副谴责的态度看着林小杏,试探着问:“大海早上出的门,说是去帮人修房子,我们以为他在那家吃饭,就没等他。他怎么到这里来的,又为何弄得满脸血?”
楚云梨还没有出生,隔壁的柳大娘已经道:“他喝醉了酒,一路骂骂咧咧来找春娘,直接闯进院子里要打人,结果自己没站稳,摔成了这样。你们既然来了,就赶紧把人带回去吧,其他的都不要说了。这事,春娘是一点错都没有。回头再让他少喝点酒,年纪轻轻的,弄的跟个酒鬼似的,这一次只是摔掉了牙,边上又有人在,下一次可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你说万一摔到头又没人发现……多危险啊,是不是?”
“是啊是啊。那边的田疯子就是这样,喝了酒之后摔到了冬水田里,不知道是淹死的还是冻死的,十出头的人就那么没了。”
“这人呀,一辈子都没什么意思,人活着,妻儿都有,死了之后妻儿都是别人的。”
田疯子的媳妇在他走了之后又找了一个男人上门过日子,男人来的时候孩子还小,后来直接就叫了别人做爹。两人又生了一个闺女,真就跟原配夫妻似的过起了日子。
林小杏气得浑身发抖,来不及与他们争辩,忙上前去扶儿子。
刘大海摔了一跤之后头就昏昏沉沉,说话语无伦次,他感觉自己已经很大声,其实只有身边的人能听见他的话。
“不是这样的,是张春娘砸我的头。”
林小杏听到儿子嘀咕这一句,哪里还坐得住,立刻就跳了起来,伸手指着楚云梨的鼻子破口大骂:“大海都说是她砸的!”
张成才有些紧张,张家老两口垂下了眼眸。楚云梨一脸无辜,伸手比了比自己和刘大海的个头,叹了口气。
虽然什么都没说,却也什么都说了。
张春娘骨架娇小,刘大海五大粗,足足比人高出了一个头去。怎么看,张春娘都没本事把他打成这样。
别拿喝酒说事,喝了酒的男人力气会更大……多半是林小杏还想找张家麻烦,或者是想讹诈张家,才胡编乱造。
于是,林小杏很快发现所有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带着鄙视,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们的意思,当即就跳了起来:“大海真是这么说的,他是个老实孩子,从来不会冤枉别人……”
楚云梨叹口气:“如果想让我赔偿的话,把镇长请来吧。镇长怎么说,我就怎么赔。”
刘兴义:“……”
那多半是不会赔的。
首先儿子喝醉了酒闯入别人家中就已经是错,如果儿子想动手,那就算是被人打死了,张家也没有多大的错。更何况,如今只是摔伤,还是儿子自己摔的,就更找不着张家的麻烦了。
怎么看,自家都只能吃了这个亏。
其实他也不太相信张春娘能把儿子伤成这样,他也倾向于是儿子受伤了还不依不饶,想要找张家麻烦才故意这么说。
“回家吧。”
林小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回头瞪着自家男人:“你什么意思?你儿子被人打成了这样,你居然不计较。是不是这女人把你儿子杀了你也还要护着?”
她已经看出来儿子不只是皮外伤,似乎头还晕,站都站不稳……当然,也可能是喝了太多酒的缘故。可头上受伤这事不容小视,怎么也要请大夫好好看一看才行。夫妻俩手头是没有多少银子的,就算婆婆愿意出钱,可婆婆的钱就是他们夫妻的钱,儿子是被人打成这样的,这钱凭什么要自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