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自己摔的,就更找不着张家的麻烦了。
怎么看,自家都只能吃了这个亏。
其实他也不太相信张春娘能把儿子伤成这样,他也倾向于是儿子受伤了还不依不饶,想要找张家麻烦才故意这么说。
“回家吧。”
林小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回头瞪着自家男人:“你什么意思?你儿子被人打成了这样,你居然不计较。是不是这女人把你儿子杀了你也还要护着?”
她已经看出来儿子不只是皮外伤,似乎头还晕,站都站不稳……当然,也可能是喝了太多酒的缘故。可头上受伤这事不容小视,怎么也要请大夫好好看一看才行。夫妻俩手头是没有多少银子的,就算婆婆愿意出钱,可婆婆的钱就是他们夫妻的钱,儿子是被人打成这样的,这钱凭什么要自家出?
刘兴义脸色难看:“你胡扯什么?这么多人都看着呢,事实如何大家都清楚,不是你撒泼就有理的。回家!”
他在这镇上住了多年,几乎认识这附近所有的人,也有好心人架来了牛车。在林小杏的骂骂咧咧中,夫妻俩将儿子弄上牛车很快离去。
随着他们离开,看热闹的众人也散了。
张家老两口对视一眼,没打算多问,反正事就是这么个事,刘大海上门找茬没能讨着好。至于女儿何时变得这么狠……一个女人带着孩子独居,这么多年没有人上门来找麻烦,如果她自己不狠,名声早就被人糟蹋了。
说到底,都是他们对女儿不够用心,想到这些,夫妻俩心里挺愧疚的。这段时间住在这里,吃好穿好睡好,不说每天都有荤腥,身上的衣衫从里到外全部换成了新的,还没变天呢,冬天的棉袄都已经各自准备了套。简直是儿子还要贴心,两人养了那么多的孩子,对于这个女儿并不上心,没成想到头来居然享了她的福。
女儿愿意孝敬,他们却不能坦然受着。两人回房后就商量着回家。
“回去?”楚云梨扬眉,“你们在这里住得不顺心?”
张母忙摇头,这地方真的是没有一处不顺心,女儿上头没有长辈,没人说闲话,且家里不缺吃不缺穿,他们想做就做点事,不想做就歇着,活了一辈子的人,也就这段时间才享了福。
“别回了,院子里那么多人,到处乱糟糟的。”楚云梨摆摆手,“回去那些孩子会闹你们的。”
这是实话,老两口跟着长子住,可以不管其他儿子,但孙子之间吵吵闹闹,有时候还动起手来,他们不可能不出面,只要一出声呵斥,就会被儿媳埋怨。哪怕他们没有偏心,儿媳妇也总有各种不满。
搬来近一个月,两人都差不多忘了曾经的那些为难。再为难也得回去呀,那里才是自己的家。长期跟着闺女住,外人会说闲话的。张父这么想,也就这么说了。
楚云梨打算让张成才去面铺子里盯着,她再做点别的生意,心里的事情千头万绪,闻言直接问:“说什么闲话?”
张母接话:“会说我们占姑娘的便宜补贴儿子。”
“我乐意让你们占便宜啊!”楚云梨振振有词,“成才的伤还没有好,接下来我会更忙,你们留在这里帮我照顾他!就这么说定了,要是你们走了,我也不放心去外头忙活。关键是那你这一摊子交给谁我都不放心呀。还是我们希望我去外头请个人来放在家里?”
那绝对不行!
老两口也发现了,女儿是个手散的人,铜板和碎银子到处乱放。他们是一家人,会帮着收捡,不会占女儿这个便宜,外人就不一定了。
张母摇头:“还是我跟你爹留下吧。就是怕外人说……”
“不会的。”楚云梨明白他们的意思,除了怕人说他们占姑娘的便宜之外,还怕外人说张家大哥不养老人,把老人塞给嫁出去的妹妹。
不让外人多言也好办,楚云梨转头就买了一大批细布料子……这料子对于普通人家来说不至于买不起,只是谁也不舍得一下子买那么多做新衣。她给每个兄弟家里送了一车,还给他们买了些点心瓜子花生之类。
她买下四间铺子已经有一个多月,生意蒸蒸日上,娘家的那些兄弟上门也是问需不需要帮忙,从来没想过来占便宜,连那些孩子也没有出现在楚云梨的铺子里。
看样子,都挺拎得清。这样的情形下,看在兄弟姐妹的情分上,楚云梨也不在乎那点细枝末节的小钱。
布庄送货的马车跑了几趟,张家兄弟住的院子本来就特别挤,卸了几车料子后,院子里几乎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这么大的动静,很快就传遍了镇上。
于是所有人都知道,张春娘赚了银子后补贴娘家了。
外人最多就是感慨一句,刘兴义这心里就不平衡起来,越想越觉得亏!,
一家人都准备睡了,却得知人跑到了张家去。
林小杏拉着自己男人就赶了过去,去的路上心里还挺爽快的。
无论是谁跟酒疯子纠缠,那都只有吃亏的份儿,更何况张家没有人能制得住儿子。儿子这一去,肯定会大闹一场……回头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