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车厢里面,她真的想掉头回去改天再走。
她看看表弟那边已经又有人在纠缠,一看就知是没有提前定下位置而又想今天走的人,她走了过去:“表弟,你带上他们吧,我们母女坐李家的马车。”
车夫一脸歉然,压低声音:“表姐,你看这事儿闹的。我答应你们的时候真没有这么多人,我常年在这一条道上跑,有一些常来常往的客人不好拒绝,就怕他们下一次不坐我的马车了。靠着这个为生,一家老小都指着我呢……表姐,实在对不住哈。”
周母没有怪他,到了城里还得靠他带路去儿子那里呢,道:“不要紧,走吧,反正都是一道的。”
马车启程,满满当当的两架马车一前一后,紧接着是李大富的,最后才是楚云梨母子的。
离开镇上两刻钟,周围已经没有了人烟。张成才一开始还挺兴奋的探着头,可因为昨晚上没怎么睡,加上马车摇摇晃晃,困劲儿一上来,他也不为难自己,干脆趴下睡了。
楚云梨靠在车壁上假寐,她这一次打算去城里买下一间铺子……红河镇太偏僻了,虽酒香不怕巷子深,可那巷子要是深到了地底去,别人也闻不见呀。不要是去城里的,这条官道很是颠簸,不好运东西。
工坊也选在府城外最好,府城的地价钱贵,手头那些银子不够,还得想想法子。她想着这些,察觉到道路越来越颠簸,睡是睡不成了,干脆把带来的干粮翻出来吃。
一个包子还没啃完,马车忽然急停。楚云梨丢开包子一手扶着马车,一手去抓往前冲的张成才。
事实上,马车的冲力不大,她就算不拉,张成才也不会摔下去。楚云梨一把掀开帘子就看到前面的马车歪停着,路旁的草丛里有一抹粉色身影。
今儿这么多去府城的人中,穿粉色的只有周青青一人。
张成才惊讶地探头:“是青青摔到草丛里了吗?”
周母已经尖叫着跳下马车扑到了女儿身边,她的表弟也被这场变故给惊着,隐约听到身后有动静,急忙勒停马车跳下来帮忙。
周青青脸上有血,额头上一个大包,头发凌乱,身上还有好几处擦伤,此时闭着眼睛生死不知。
楚云梨见状皱了皱眉,跳下马车上前查看。
几架马车加起来有四十人左右,全部下地后乌泱泱一大群,但却没有一个大夫。楚云梨表示自己要去查看,人群立刻让开一条道来。
这里面九成九的人都知道,张春娘可是自己动手治好了儿子的腿,怎么也要算半个大夫,反正比他们要懂。
周母别说嫌弃,见她愿意查看更是如见救星:“春娘,麻烦你好好看看。”
楚云梨上前一寸寸摸过,又听了一下她的肚子和胸口,悄悄把了脉,最后才看她脸上的伤。
周母满脸是泪,心中焦急万分,又不敢催促,见她查看了一遍,忙问:“如何?有没有性命之忧?”
楚云梨摇头:“都是些皮外伤。就是这脸……伤口太深,你看,那个白森森的是骨头,多半会留疤。不过个人体质不同,回头你寻一点好的祛疤膏,应该不会有大碍。”
周母听到她说是皮外伤,心里松了一口气,可看到女儿脸上露出骨头,一颗心像是被人紧紧攥起来了似的特别难受。
姑娘家脸面何等要紧,这要是毁了容貌,加上已经失了清白,去城里绝对选不到什么好人家,就算是在镇上,也只有被人挑拣的份。想到此,周母脸都白了。
周青青摔下去的地方到处都是细碎的石子,这个位置不容易伤筋动骨,但特别容易划破肌肤,尤其是没有衣料保护的地方,绝对是一碰就要见红。楚云梨好奇问:“马车走得好好的,青青怎么会摔下来?”
闻言,周母想到了什么,眼神凌厉地瞪着马车上的李大富。
李大富一脸的担忧,对上岳母的眼神时往后缩了缩:“娘,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周母尖叫:“你个混账!以为青青毁了容貌和肌肤就会死心塌地留在你身边?我呸,白日做梦!哪怕我养她一辈子,也绝不愿意让她伺候你这种卑鄙小人。”
所有人都挺好奇马车中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周青青摔下去,奈何几人都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加上摔下去的人没有性命之忧,又还要赶路,车夫便催促他们赶紧回去。
楚云梨要回去时,却被周母喊住:“春娘,能不能捎我们一程?我怕李家父子还要动手,要是你怕成才吹风,就让他和李家父子坐一起……”
这话说的,楚云梨气笑了:“成才可是被他们父子推过一次的,险些命都没了,你们害怕,我们就不怕?”,
只能暗戳戳毁了周青青的名声,可是她即将去城里,这名声毁不掉。
两边不欢而散,完全谈不拢。
回去的路上,李父一咬牙:“谁说毁不掉?明早上我也去城里,她去哪儿我去哪儿……我们家欠的钱又不多,那一家子抠鬼,非得让他们跪下来求饶不可。”
翌日天蒙蒙亮,周母的表弟来接上了母女俩,一路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