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衙门愿意做这个人证。
楚云梨在衙门外下了马车,去不远处的铺子里买了笔墨纸砚腾抄了十多份,剩下的东西不好收,她又将其送还给书肆,让里面的伙计免费给需要的人用。
然后进衙门直接将契书交出,又给了银子,师爷看见字据后,颇为诧异,上下打量了一眼一身粉衫的楚云梨。说实话,这女子确实美貌,可让周家公子甘愿同生共死,他怎么那么不信呢?也没听到过周家公子为了一个女子要死要活的消息呀。
“这是周家公子亲笔所书。师爷若是不信,可以寻他的笔墨来比对。”
师爷收下了:“回头我就去办,这事……多半是不成的,周公子不能代表周府。他还不是家主呢。”
楚云梨故作羞涩地低下头:“我知道,就是……想多几个人见证他对我的感情。”
师爷点头:“我会好生收着的。”
楚云梨明白,这张纸不能达到真的让周家捐出家财的目的,但也不是白写的。如果有人揪着不放,周家就会有很大麻烦。
走出衙门,她重新找了马车回到方才的院子,周深楼还没离开,正看大夫呢。
大夫惊奇地上下打量了一眼楚云梨,然后拿着药箱离开。
楚云梨看着床上的周深楼,问:“公子跟大夫怎么说的?”
周深楼没好气地道:“我能怎么说?保住你的命,我只能跟人说是闺房之乐。”
当下的人还是很在乎誓言的,越是富贵的人,越是怕死。周深楼认为,跟全家人的身家性命比起来,容一个陈婉晴蹦跶不是难事。
“你去哪里了?”
楚云梨眨了眨眼:“就城里跑了一下,抄了几张你写的字据,然后交给别人保管……”
周深楼气得冒烟:“你都给谁了?”
“怎么能告诉你呢?”楚云梨振振有词,“让你收齐了,我哪里还有命在?”
周深楼:“……”
“你得保证他们不把字据往外传呀。”
“传了不好吗?”楚云梨上下打量他,“你为了和我在一起,处心积虑算计,连我嫁人了都还不放过。这样深厚的感情,做出在我死了之后将家业捐出的事实在太正常了。就是……落在你爹娘眼中,可能你这性子不太靠谱。”
岂止是不靠谱?
因为一个女人就把中传下来的基业送给别人,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做家主。
周深楼咬牙切齿,恨不能把她千刀万剐。,
他张了张口,还是想说话。
楚云梨忽然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把菜刀,放在他脖颈上。
感觉到脖子上的冰冷,周深楼瞳孔微缩。
楚云梨坐在床边,靠他极近,看起来一人之间很亲密。周深楼心里却没有半分佳人投怀送抱的欢喜,只觉得身侧这人就跟恶鬼似的,他恨不能离她越远越好。
他真的错了!
不该招惹陈婉晴的,她嫁人了,天底下的美人多的是,换一个乖巧的迎回府里就是,为何要执着呢?
此时的周深楼满心后悔自己以前的执着,口中的布被拿掉,他颤抖着嘴唇,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楚云梨居高临下看着他,见他不出声,道:“说话的时候控制一下声音,如果被外面的人发现了端倪。那我就真的只能把你砍死,然后亡命天涯了………”
周深楼颤着声音道:“外面那些都是我的人,如果我出了事,你连这个院子都出不去。”
“总要试一试的,反正不能坦然赴死,对不对?”楚云梨说着,手指这他伤处狠狠一摁。
周深楼从小到大就没受过几回伤,像今天这样先是被人伤了重要的地方,后来又被人打的皮开肉绽的事情一次也没有过。疼痛传来,他控制不住又惨叫了一声。
随从听着这声音不对,忙问:“公子,可要小的进来伺候?”
他这如果公子还是呜呜的声音,由陈婉晴代传话,就立刻闯进去。
结果话音刚落,就听到自家公子呵斥:“不许进!”
声音又急又慌,似乎还在忍痛。
另一个随从拉他:“赶紧退回来吧你!小心扰了主子的好事。”
两个丫鬟羞红了脸,退得更远了些。
屋中毫无下人们以为的旖旎,楚云梨靠在床头,手里的刀有一下没一下的划着周深楼的脖颈,因为力道很轻,周深楼只能感觉到一阵阵冰凉,并不觉得疼痛。
可着刀就跟悬在头上似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落了下来。周深楼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强制镇定:“婉晴,凡事好商量,你先把这个刀拿开,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尽力办到……”
楚云梨也不看他,随口道:“我当然相信周公子的本事,只是,把你放了之后我就没活路了呀,我哪里敢放?”
虽然周深楼恨不能把面前这个女人千刀万剐挫骨扬灰,但如今小命捏在人家手上,他不得不认栽。好声好气地商量道:“我绝对不会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