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他没了弄死陈婉晴的念头,心里乱糟糟的。
“这件事情不能告诉府里。”周深楼想起方才大夫来的时候只有陈婉晴一个人在,之后大夫就只给她说了自己的病情,只要一人不讲,就没有别人知道。
他有意瞒着长辈,不是为了护住陈婉晴,而是……家中精心教养的公子因为一个女人被毁了命根子,怎么看都是没教好。他是府里的嫡长子没错,可底下还有好多弟弟,他们都巴不得他不靠谱,巴不得他生不出来孩子。
所以,这件事情必须死死捂住!
至于府里长辈能请到更高明的大夫……他们能请到的,他也能请到。越想越觉得不告诉长辈最好,周深楼呵斥:“听见了没有?”
楚云梨点点头。
周深楼眯眼看她:“不管你是故意的也好,无意的也罢,总归是你伤了本公子。你打算如何弥补?”
“这……”楚云梨一脸为难,“我给您道个歉?”
周深楼险些被气死:“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拿鞭子和绳子来!”
后一句话声音突然拔高,外面的人愣了愣,到底不敢违逆,还是答应了下来。随从送鞭子进来的时候心里还觉得很奇怪,以前没发现公子有那种在床上打人的癖好啊,难道是最近新添的?
对了,以前公子都是在府里找人伺候,不好暴露本性也是正常的。随从进来送鞭子,一路低眉顺眼,直到退出去也没抬过头。
周深楼想要教训陈婉晴,可又怕这女人太会叫唤,吩咐道:“不管听见什么动静,没有本公子的吩咐,都不许进来。”
随从答应了一声,退得更快了。
周深楼看见随从那麻利的动作觉得有些古怪,但他向来懒得去思考下人的想法,随着大门关上,他呵斥道:“把绳子拿过来,打绳结会么?”
楚云梨听话得很,端着装绳子的托盘上前,利落得打了一个绳结,周深楼痛得闭上了眼睛,良久之后睁开眼,看到面前一个绳套,道:“自己捆上。”
摆在面前的这一切已经很明显了,周深楼想要让她捆上手,然后好拿绳子教训她。
楚云梨又不是来受气的,当然不会乖乖听话。闻言顿了顿,利落地将周深楼一双手放进去,然后狠狠一拉绳,他的双手以一个别扭的姿势紧紧被绑在一起,从来没有干过活的白皙双手瞬间就被勒出了一片红痕,因为绳子绑的太紧,指尖和手背都红得滴血。周深楼吃痛,睁眼怒斥:“作甚?”
“公子,你小点声。”楚云梨故作害怕,好奇问:“接下来呢?”
周深楼怒吼:“是捆你自己……呜呜呜……”
接下来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因为楚云梨眼疾手快拽了被子的一角直接塞入了他的口中,对上他愤怒的眼,楚云梨似笑非笑拿起绳子:“想打我啊?”
周深楼眼神凶狠。
楚云梨并不怕他:“公子,你说这世道,人生来就被分为三六九等,说起来我长相也不差,若是生为周夫人的女儿,照样穿金戴银吃香喝辣,养得同样娇气。可是凭什么?”她说着,狠狠一鞭甩了上去。
“因为我出身卑微,就要被你左右人生,还要自己绑了手挨你的打……凭什么?”
鞭子落在周深楼身上,瞬间衣衫破裂,皮开肉绽。他痛得惨叫一声,可因为嘴被堵着,只能发出呜呜声。
上辈子陈婉晴知道进了这个院子之后就得做他的女人,也知道自己反抗不了,只希望他对自己能多几分怜惜,不要因为她迁怒陈家。当时是很乖顺的,可好日子没有过上一天,周深楼完事过后就翻了脸,拿着绳子狠狠抽了她一顿……怪她嫁了人,怪她不贞洁。
当时就被抽得浑身是伤,爬都爬不起来。院子那两个丫鬟给她上药的时候手脚很重,每一次换药都痛得她死去活来。想着家人,她没有寻死,咬牙忍了过来,结果伤还没有养好,周夫人就带着人来直接灌了药。
楚云梨狠狠又抽了几下。
门口守着的丫鬟和随从察觉到了不对,面面相觑过后,随从大着胆子问:“公子?要不要小的进来伺候?”
周深楼忙道:“呜呜呜……”
随从听到这动静,抬手就要推门。
楚云梨闲闲出声:“不怕死的话,你们就进来呀。”
随从哑然,既然陈婉晴都不许进,那肯定就是公子的意思。
公子玩儿得挺花呀。
他退了回去。
周深楼面色胀红,后来又变成了惨白,看着楚云梨的眼神中满是惧怕和……哀求。
“不想死?”楚云梨故作好奇地问。
废话,能活着谁想死?
周深楼忙不迭点头。
楚云梨用手摸着下巴:“可是,我要是把你放了,回头你肯定不会放过我呀。你死和我死之间选择的话,那还是让你死比较好。”
周深楼吓一跳,面露惊恐之意,呜呜着急切地表示自己想说话。
楚云梨冷哼:“我知道你想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