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太太还在心疼那个盘子,看见孙女一脸严肃,气得拿起扫把疙瘩就打过去:“打坏东西你还有理了?”
陈婉茹愣了愣,从小到大,她真的很少挨打。被扫把疙瘩打还是第一回,她往边上让了让,险险避开之后大声道:“你快住手,要是还要打人,我就把家里的这些事告诉外人,让何家上下都沦为笑柄。”
“你去说啊!”老太太根本就不怕,手里的扫帚继续挥舞,“刚好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娘这个恶毒女人把夫家骗了十几年,自己生不出儿,却换一个孩子抱回来,亏她想得出来。”
老太太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之前就想要把这件事情闹大事,陈姑姑各种哀求,才让老太太只在家里发作。
陈姑姑冲了过来,一把揪住女儿:“做事!”
陈婉茹:“……”
“我不会!”
“不会可以学。”陈姑姑不耐烦道,她这些天一个人忙得脚不沾地,夜里躺下就起不来,做梦都想要有个人来帮自己干活。指望不上别人,也只能指望女儿了。
陈婉茹越想越委屈,干脆进了新房。
老太太见状,进屋把她薅了出来:“让你干活!你几个姐姐五岁就开始做饭,会走路就会扫地,你躲什么呢?”
陈婉茹拿着扫帚,欲哭无泪。以前她觉得爹娘不够疼自己,认为他们是只喜欢亲生的,不喜欢她这个外头的。现在看来,是她错了。爹娘对她真的很好,反而是亲生的爹娘压根指望不上。娘只会让她干活,爹跟聋子似的,别说帮腔,甚至没有看她一眼。
说难听点,她嫁到别人家还不会遭受这些,婆家再怎么刻薄,至少不会在新婚当天就让她做事。
眼看她拿着笤帚不动,老太太的耐心告罄,直接将她推到了桌上:“干活!”
动作粗鲁,力气很大,陈婉茹扑到了桌上,摔了满身的菜汤。
“敢不干活,老婆子专治犟种!”
陈婉茹:“……”
*
周深楼越是看大夫,就越绝望。
更糟的是,因为他住在府里天天请大夫,引来了不少人探望。
先是那些庶出的兄弟和妹妹,来了看见他身上有伤后,父亲的那些姨娘又开始轮流派人送东西来。还有几个叔叔也没闲着。
有几次都撞上了来给他治病的大夫,每请一位大夫,他都会给足丰厚的诊金,让大夫闭嘴。但是不保证有人给出更高的银子后,大夫还能守口如瓶。
他觉得住在府里不行,再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人戳穿。姨娘和庶出弟弟巴不得抓住他的把柄,那些叔叔也喜欢看大房的热闹。于是,在母亲又一次过来探望时,他提出搬出去住。
周夫人听了儿子的话,也觉得有道理:“可这平白无故搬出去住,会惹人怀疑的呀。”
周深楼一咬牙:“就说我宠陈婉晴入骨,放不下她一个人住在外头,想要要去陪着她住。”
“你爹知道会生气的。”周夫人一脸的不赞同。
“说我风流,说我不顾大局,总好过说我不行。”周深楼无奈地道,“娘,我也不想这样。若是我这个病治不好了,以后就把陈婉晴肚子里那个孩子抱回来让表妹养着……暂时先这样,以后再想办法调换孩子。您觉得呢?”
周深楼从来没有将自己的表妹当做妻子,甚至对这门婚事隐隐反感,只是拒绝不了而已。不过如今他的想法已经变了,他成了废人,别人也不会嫁过来,有了表妹,舅舅就成了他身后的靠山。
以前他不需要靠山,只要父亲的疼爱就够。可现在,父亲的疼爱就如空中楼阁,随时可能会塌。
楚云梨日子过得安逸,这天听到门口传来马车的动静,且动静还挺大的,她好奇地看了一眼,就看见周深楼被人抬进了门。除此之外,身后几架马车上还拉了不少东西。
“你这是搬家呢?”
她随口一句话就说中了真相,周夫人认真道:“婉晴,以后你们俩同住一个院子,别惹深楼,他脾气不好……”
楚云梨似笑非笑接话:“我脾气好,不过我腹中孩子气性大,容易动胎气,您最好劝一劝公子,让他别冲我嚷嚷。”
周夫人:“……”
她突然开始怀疑把儿子送到这里来养病的决定到底对不对?
周深楼已经被抬入了厢房。
院子里十多个下人来来去去,很快将东西归置好,然后走了一半。
剩下一半也有八个人……楚云梨去了厢房门口,看着丫鬟耐心喂周深楼喝汤,嘲讽道:“果真是同人不同命,我这里只有两个丫鬟伺候,公子身边却这么多人。瞅这样子,好像还是因为院子里住不下才只留了这些。”
周深楼心里特别恨她,不过也明白自己如今惹不起她,推开丫鬟后道:“你若是嫌弃人手不够,一会儿娘再给你选几个。”
“那倒是不用,过去十多年我都只有伺候别人的命。可享不起太大的福气。”楚云梨心情不错,饶有兴致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