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深楼不满道:“可是她带来的东西若是不留在嫡枝……”
“那也是你二弟得了,总归肥水不流外人田。”周老爷为了结这门婚事,颇费了一番功夫,如今事情办成,总算能够放松下来,这一松懈,只觉得疲惫不堪,就想睡一会儿。看儿子不依不饶,他烦躁地一挥手,“城里那么多的姑娘,总能给你找到一个比她更好的。”
周深楼听了这话,心里畅快起来。他怕的就是父亲改变下一任家主的人选,而父亲方才那话的意思,他娶的妻子一定得压过二弟。
这就行了。
“爹,您好好歇着。”
周老爷点点头:“姓陈的那边,你要抓紧。听说你最近这两天都没去找她?”
周深楼一颗心揪了起来:“儿子身子不适,正让大夫查呢。”
他这满城到处乱窜请大夫,不可能瞒得住父亲。还不如半真半假透露一些。
“身子要紧,但此事同样要紧。”周老爷也不为难儿子,“感情是需要培养的,你明天记得去看看她。”
楚云梨不想让周深楼太得意,但她也不想主动跑去跟周老爷说自己腹中的孩子姓赵……于是,她闲来无事,一大早坐着马车去了赵家。
上一次离开这个院子里时,哪怕楚云梨没落下风,落在外人眼中还是有些狼狈的。
华美的马车进入巷子,引得众人纷纷观望。楚云梨马车在赵家门口停下,她扶着肚子亲自去敲门。
开门的是赵烟儿,看见她浑身富贵,嫉妒得眼睛都红了:“你又来做甚?”
“这丫头,说什么话呢?”赵母觉得女儿年纪太小,咋咋呼呼的保不住秘密,因此,前儿媳有了自己儿子血脉的事情她没让女儿知道,甚至还跟男人提过,让他别说漏了嘴。
“婉晴啊,怎么想起过来了?赶紧进来坐!”赵母满脸的笑容,像一朵花儿似的。
楚云梨华美的裙摆划过门槛,精致的绣鞋踩在泥地上,愈发显得赵家院子破旧,也愈发显得她整个人华美富贵。
她站在院子里,问:“那天赵明伟从墙头上摔下来,好像伤得挺重。如何了?”
听到这询问,赵母心里特别难受。不过,事情还没有最糟,儿子虽然瘫了,却留下了种。
“一直都有大夫来针灸,可是没有用。”
楚云梨好奇:“那怎么不换一个大夫?”
赵母张了张口,为请这位大夫的人是丁娘子,这是他们夫妻所有亲戚里混得最好的,他们亲自去请,请来的大夫还不如这一位呢。
再说,这位大夫来针灸,是不用他们付钱的,不管是诊金还是药费,都由丁娘子来出。
“那个大夫医术高明。”
赵父从厨房里出来,手里端着一碗鸡汤:“尝尝你娘的手艺。”
楚云梨扬眉,假装不知道他们去院子外面悄悄瞧自己的事:“你们为何对我这么好?”
赵父有些尴尬:“上门就是客,你难得来一趟,我们家也没什么好招待你的,刚好鸡汤炖得不错……你趁热喝了吧。”
“呵呵,当初你们是恨不能将我抽筋扒皮,如今这说变就变,我可不敢喝汤,怕你们在里面下毒。”楚云梨直接将汤推远。
赵母认为,陈婉晴靠着自己儿子的种在周公子身边站稳了脚跟,也等于被自家捏住了把柄。她鼓起勇气:“你怀了我儿子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会对你下毒?”
“咦?你们从哪里知道的?”楚云梨一脸疑惑。
赵父看着她肚子:“就说是不是吧?”
楚云梨似笑非笑:“看来你们知道得不少啊。那你们知不知道,周公子已经成了废人,只能指望这个孩子的事?”
赵家夫妻俩面面相觑,脸色越来越难看。
丁娘子知道这件事情,可她哪里敢说?之所以告诉他们陈婉晴有孕,也是不想让二人再纠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