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柳河没有负她,她可能还是乖巧的柳家儿媳。不会有后来那么大的生意,也不会去帮那么多穷人。
陈家夫妻在镇上的生意就做了两年,根本赚不到什么钱,两人后来也不为难自己了,公子儿女去了县城养老。
夫妻俩也成了镇上附近几个村里最让人羡慕的老人家。
谁说儿子才靠得住?
闺女养好了,同样能享福。最最要紧是,长辈对待儿女要一碗水端平,端不平也不能偏心!,
“没得商量!”乌父认为,自己态度坚决一些,钱公子不好还价。
“那行吧。”钱公子挥了挥手,“空口无凭,还是白纸黑字写个契书。”
边上立刻有人准备了笔墨纸砚,钱公子负手而立:“乌氏与其表哥柳河苟且有子,意图蒙骗于我,我欢喜于自己有了孩子,却发现被乌氏所骗,一怒之下,对其下手重了些,害她受伤,可是养伤两日后人要不行了,其双亲问我要万两银子赔偿……”
写完后,钱公子看向乌父:“既然是写契书,我们就把前因后果写清楚,如果没有异议的话,你在这个纸上按个手印。摁完了,万两银子就是你的。”
唐氏抱着孩子站在屋檐下看着,心里特别复杂,一方面女儿即将离世,她心里很难受。可只要想到夫妻俩即将拿到万两白银,心里又特别欢喜。女儿没了,不还有外孙么,也不算是断子绝孙。
乌父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他没有多想,只以为富家公子手头散,自己以为很多很多的银子在钱公子那里抬手就能给。
很快,乌父就拿到了银子,他觉得跟做梦似的。
就在他恍惚之际,屋中忽然传来了唐氏的哭声:“冬儿!”
柳河急奔进去,看见床上奄奄一息的乌冬儿时,面色特别难看:“冬儿,你不要死!”
乌冬儿看见他,忽然有了两分精神,咬牙切齿地道:“你害我!”
这话柳河可不认:“当初明明是你出的主意,怎么能怪我?”
乌冬儿:“……”
“是你提的!”
她受伤后都昏昏沉沉,此时忽然想起来了当初发生的事:“是你说我得不到钱公子的喜爱,一辈子就会毁了,你出的主意让我怀孩子……”
柳河简直要气死了,钱公子就在院子里。乌冬儿这么喊,搞不好已经让他听了去。如果两人都还安好,掰扯一下谁先提出的也不是不行。可是乌冬儿都只剩下一口气了,有这个必要吗?
“表妹!”柳河打断她,“以后我会帮你好好孝敬舅舅舅母,也会尽力养好孩子,前提是我得活着。你懂我意思吗?”
乌冬儿生来受宠,从来都是别人疼爱她,她从来不会为别人考虑,这会儿痛得浑身颤抖,都只剩下一口气了柳河居然还要她为别人考虑?
凭什么呀?
她这么疼,没有谁关心,也没人能替她,凭什么要她大度?
“柳河,你不是人。”
钱公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口。
乌冬儿这回满脑子都是柳河为了活命选择让她受委屈,看见钱公子,她哭着大喊:“公子,冬儿一开始没有要哄骗您的想法,都是表哥出的主意,罪魁祸首是他。冬儿确实有错,可最多算是从犯……”
钱公子眯起眼,他本来也没打算放过柳河,这会儿听到乌冬儿的话后,再也不客气。
“拖出去打!”
柳家夫妻也站在院子里,见状都不敢上前去拦。那些打手根本就不认人,他们冲上去,你并不能救下儿子。不过是多一个人受伤罢了。
柳河趴在地上,只挨了一板子,就险些痛得晕过去。
跟乌冬儿一样,钱公子并没有把人打死,打成重伤后就收了手。
柳家夫妻慌慌张张上前去拉儿子,柳父想法和乌父一样,儿子救不回了,还有孙子。他们得为以后打算,乌家都拿到了一万两银子,他们也要!
“钱公子,我们夫妻只得阿河一个儿子……”
话只开了一个头,就被钱公子打断:“你们也要赔偿,对吧?”
柳父咬牙:“阿河我独子,人聪明,又有手艺。”
“一万两?”钱公子询问。
柳父忙不迭点头。
柳母站在旁边,听着钱公子让人写契书,心头很是不安,总觉得这银子来得有点太顺了。
很快,钱公子给了银子,看也不看地上血葫芦一样的柳河,带着人扬长而去。
乌冬儿到了强弩之末,就在柳河挨打时,她已然断了气。
乌父早就料到女儿会走,真正到了死别时,心里还是特别难受,好在有万两银子聊以慰藉。
另一边,柳河挨完打后就昏迷了过去,搬回家中请来大夫,大夫看了直摇头。
两日后,柳河没了。
这对表兄妹之间的事,在附近几个村子和镇上都已经传遍了。要说是表兄妹之间结亲的不少,可这一人……弄成这样,摊得上一句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