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不只是强买强卖,钱老爷和钱夫人还弄死过不少貌美的年轻女子。男人是在欢好的时候下了重手,而钱夫人则是恨外头的狐狸精。
都不用楚云梨费心思,他们自己做下的那些错事就足够让他们关在大牢里一辈子出不来。
钱家人关的关,散的散,短短不过几天,偌大钱府分崩离析。
楚云梨后来还特意去大牢里探望过钱公子。
钱公子到了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被一个乡下女人给毁了家,毁了一生。
“你……为何这么恨我?”
两人相识到如今,钱公子自认除了最后一次不欢而散之外,之前对她一直以礼相待。他家世好,待人又温柔,陈兰花该对他倾心,然后带着方子做他的女人才对!
就算不愿意卖方子,也不愿意做他的女人,应该也是偷偷摸摸回乡下,之后对他能躲则躲,或者是哭着求饶……结果,这女人居然胆大到敢与钱府作对,且还真的将钱府给毁了。
此时的钱公子特别后悔自己对那个方子上了心,他当初就不该去镇上,不去镇上就不会惹了陈兰花,他就不会落到这样的地步。
楚云梨居高临下看着他:“我就是看你不顺眼,大概……你上辈子欠了我的吧。再说,你们家人犯下的那些罪可没有人污蔑,那都是实打实发生过的。钱公子,银子不是万能的,希望你下辈子能改过自新。”
是的,钱公子只有下辈子了。
他干的那些事,大人判秋后问斩还是重轻发落……最近就是秋天,老人都说今年的冬天特别暖,而钱公子,固定是过不了今年的冬天了。
*
楚云梨后来把生意做到了城里,将陈家的所有人都带了来,当然了,她没有将所有人都避护到自己的羽翼之下,而是给陈一弟和陈三弟寻了一个可以养家糊口的生意让他们自己做着。也给四妹五妹找了合适的人家。
关于陈兰花的一生,后来有人总结,她是离开了柳家之后才渐渐发达的,如果柳河没有负她,她可能还是乖巧的柳家儿媳。不会有后来那么大的生意,也不会去帮那么多穷人。
陈家夫妻在镇上的生意就做了两年,根本赚不到什么钱,两人后来也不为难自己了,公子儿女去了县城养老。
夫妻俩也成了镇上附近几个村里最让人羡慕的老人家。
谁说儿子才靠得住?
闺女养好了,同样能享福。最最要紧是,长辈对待儿女要一碗水端平,端不平也不能偏心!,
“没得商量!”乌父认为,自己态度坚决一些,钱公子不好还价。
“那行吧。”钱公子挥了挥手,“空口无凭,还是白纸黑字写个契书。”
边上立刻有人准备了笔墨纸砚,钱公子负手而立:“乌氏与其表哥柳河苟且有子,意图蒙骗于我,我欢喜于自己有了孩子,却发现被乌氏所骗,一怒之下,对其下手重了些,害她受伤,可是养伤两日后人要不行了,其双亲问我要万两银子赔偿……”
写完后,钱公子看向乌父:“既然是写契书,我们就把前因后果写清楚,如果没有异议的话,你在这个纸上按个手印。摁完了,万两银子就是你的。”
唐氏抱着孩子站在屋檐下看着,心里特别复杂,一方面女儿即将离世,她心里很难受。可只要想到夫妻俩即将拿到万两白银,心里又特别欢喜。女儿没了,不还有外孙么,也不算是断子绝孙。
乌父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他没有多想,只以为富家公子手头散,自己以为很多很多的银子在钱公子那里抬手就能给。
很快,乌父就拿到了银子,他觉得跟做梦似的。
就在他恍惚之际,屋中忽然传来了唐氏的哭声:“冬儿!”
柳河急奔进去,看见床上奄奄一息的乌冬儿时,面色特别难看:“冬儿,你不要死!”
乌冬儿看见他,忽然有了两分精神,咬牙切齿地道:“你害我!”
这话柳河可不认:“当初明明是你出的主意,怎么能怪我?”
乌冬儿:“……”
“是你提的!”
她受伤后都昏昏沉沉,此时忽然想起来了当初发生的事:“是你说我得不到钱公子的喜爱,一辈子就会毁了,你出的主意让我怀孩子……”
柳河简直要气死了,钱公子就在院子里。乌冬儿这么喊,搞不好已经让他听了去。如果两人都还安好,掰扯一下谁先提出的也不是不行。可是乌冬儿都只剩下一口气了,有这个必要吗?
“表妹!”柳河打断她,“以后我会帮你好好孝敬舅舅舅母,也会尽力养好孩子,前提是我得活着。你懂我意思吗?”
乌冬儿生来受宠,从来都是别人疼爱她,她从来不会为别人考虑,这会儿痛得浑身颤抖,都只剩下一口气了柳河居然还要她为别人考虑?
凭什么呀?
她这么疼,没有谁关心,也没人能替她,凭什么要她大度?
“柳河,你不是人。”
钱公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