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就好她儿子,哪儿有这样的?”
于氏勉强笑了笑:“亲家母,你多想了,雪娇不是这个意思,她是怕小宝醒了后,身边没人再摔下床来。”
她立即起身,“我去让雪娇来给你们解释。”
“不用了。”张母起身,“我吃饱了,今儿就这样吧。”
临走前,她还带走了自家男人:“还喝什么呀?家里缺你的酒了?”
张父抱着孙子,婉儿抓着那只鸡腿,一行四人很快离开了院子。
大门开着,院子里本来好好的气氛瞬间没了。
于氏在屋中训人:“你也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说好了的小山吃鸡翅膀……他又不是没吃过鸡腿,非得争这一次吗?孩子没爹……那有同情心的人愿意惯着,没有同情心的人不愿意惯着怎么办?日子就不过了?”
句句都在指责李雪娇,可潜在的意思还是别人委屈了挺孙子,没有让着小山这个没爹的孩子就是不对。
楚云梨侧头问赵长南:“你娘的意思是,我们一家子没有同情心?”
赵长南一脸无奈:“老娘脾气急,也容易失言,别跟她一般见识。”
很快,李雪娇被赵家夫妻俩拖了出来,逼着去后面张家道歉。
楚云梨没有管,丢下碗筷就重新拿起针线。
于氏从张家回来,看到桌上一片狼藉,看了一眼三儿媳,到底是没敢出声指责。
*
接下来几日,楚云梨一直在家里守着,赵长南早出晚归,从来不与李雪娇说话。
于氏变得特别勤快,家里家外擦得干干净净,所有的衣衫都是她洗,只要干完了活,她就会坐在楚云梨对面含笑看着。
楚云梨手中的绣品渐渐有了雏形,一边是石榴花,另一边是百子图。
这样的绣品,很多大户人家都愿意买来给女儿做嫁妆,或者买来送给刚成亲的小夫妻。
经楚云梨的手绣出来的东西,精美绝伦,于氏都不敢伸手去碰,就怕给碰坏了。
“乖乖,我听说一幅绣品八十两银子,都不相信。现在看来,你东家拿去后,转手起码多赚一半,那些贡品也不过如此了吧?”
楚云梨绣花的手艺已经精湛到闭着眼睛都能飞针走线,别人半个月才能绣出的东西,她只花八天就收工了。
绣完的那天,天色还早,楚云梨换好了衣裳,问:“娘,你天天在家,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去走走?”
于氏大喜:“可以么?”
她听儿媳说绣完了能卖八十两,但八十两银子太多了,她还是有些不相信。如果能亲眼看看自然最好。
“可以。”楚云梨抬步出门。
于氏急忙跟上,关门时看到李雪娇抱着个孩子急匆匆追来:“娘,我也想出去走走。”
楚云梨垂下眼眸,心下嗤笑,他们一家人怕是已经将这银子当做了囊中之物了,所谓才迫切地想知道到底有多少。
于氏偷偷看小儿媳的神情,见没有反应,瞪了一眼李雪娇,到底是没把人赶回去。
从这个院子去绣坊不远,绣坊中大掌柜正在接待客人,看见楚云梨来了后,招手让伙计应付客人,他自己走了过来:“彩线不够?”
当时可拿了不少线,要是再拿,就有偷偷卖线的可能,东家对这绣品期待很高,张盼柔可千万别骗人才好。
楚云梨打开篮子,取出绣品。
绣品还在绣架上,一目了然。大掌柜先看到的是百子图,当场倒吸一口凉气。这么精美的东西,就算不是双面绣,也已经很难得。他迫不及待翻转,看到了另一面的石榴花,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确定没看错后,顿时笑得像一朵花似的。
“盼柔,你这……突然就开窍了啊!”
于氏从掌柜的神情之中看得出他的满意,忙问:“这个能卖多少钱?”
大掌柜看了她一眼。
楚云梨没接话。
大掌柜立即明白,张盼柔有些不喜此人,以为这人是跟着来看热闹的,便也没放在心上,沉吟半晌,道:“当初东家说值八十两,我觉得不止。这样吧,我先给你一百两,回头东家很可能还会补一点,如何?”
好的绣娘很难得。如果不出大价钱把人留住,这样精美的双面绣就会出现在别人家。
他们的客人是大户人家的夫人和姑娘,能够拿出精美的东西,证明自家有底蕴。客人才会爽快地掏钱。
这一回轮到于氏倒吸一口凉气了。
天,张盼柔这一双是金手吧?
十天不到就赚一百两!
那可是一百两银子呀!他们家祖传下来的院子才卖了七十两,这还是他们刻意要了高价,人家烧了他们的院子理亏才愿意给的银子。
回去的路上,楚云梨走在前面,于氏在她身边叽叽喳喳,各种夸赞。
身后的李雪娇失魂落魄,好几次撞着别人。楚云梨见了,笑道:“二嫂,好好看路,再想嫁人,也不好在大街上胡乱往男人怀里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