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敢放任自己深想,听到这话,忍不住嚎啕大哭:“盼柔,你能不能……”
“不能!”楚云梨抬手关门,“你若是非要在这里纠缠,那就别怪我不给你们留脸面!”
于氏飞快挡住门:“长南的手是你伤的,我们不要你赔,可你要是一点不给,你心里过得去么?”
“你们合起伙来要谋我的财,害我的命,我有什么过意不去的?”楚云梨一脸莫名其妙,她上下打量于氏,“再不走,我去拿刀了哦!”
于氏下意识往后退了好几步。
实在是昨天晚上张盼柔砍人的架势太吓人了,还有,儿子很痛苦,接好手指后一直哼哼唧唧,根本睡不着。
如果不是真的很痛,熬了一宿的人不可能睡不着。
楚云梨关上了门。
于氏无奈,只得灰溜溜回去。
总共只得两间屋子,现在是男人一间,女人一间。
李雪娇在看见赵长南受伤的那只手后打了退堂鼓,她当初考虑嫁给赵长南,一来是知根知底,知道他不会亏待孩子,一来,他是个很踏实的人,除了吃饭睡觉之外,都会找事情来做。眼里有活,人也没有太多花花心思。
可是,如果他的手废了,到时谁照顾谁?
她可没有张盼柔那一人养全家的本事。
于氏买的东西多,让人送了回来。因为没有厨房,只能在院子里垒个灶,可是赵父有伤,不怎么弯得下腰,安顿家里的事只能是婆媳俩来做。
李雪娇自从生了孩子后,这个孩子就不用干活了,这会儿也是一样,她抱着孩子站在了赵长南屋子的窗前,眼神明明灭灭,明显在想事。
于氏不年轻了,做一会儿就特别累,喊了两声,见儿媳没听见,顿时就怒了,大吼道:“雪娇,别傻站着,给我递块砖!”
李雪娇回过神,过去帮忙。
安顿一个家,事情很多。垒好了灶,还得先熬药,半个时辰之后药倒出来了,才开始做饭。
此时全家上下包括孩子都饥肠辘辘,李雪娇要喂奶,因为没吃饭,奶水不足,孩子饿得哇哇大哭。小山也哼哼唧唧。
于氏在洗了三遍锅,发现第四遍时锅上面还全都是药味之后,彻底崩溃,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赵父方才扭着了腰,这会儿根本不敢动。赵长南更不用说,手痛得他睁眼都累。
李雪娇看清事实,认命地抱着孩子上前。正准备烧火,却被于氏推了一把:“都怪你出的馊主意!”
蹲着的人本来下盘就不稳,李雪娇孩子放在膝上,手去拿柴,本就颤颤巍巍,被这么一推,直接就倒在了地上,慌乱之中她用手扶住了孩子的头,才没有让孩子砸在地上。
孩子没事,她却摔得不轻,脑子嗡嗡作响,一时间根本听不清婆婆在说什么。
于氏指责她懒,指责她眼里没活,说她干活扭扭捏捏,不如张盼柔多矣。
李雪娇头被摔了一下,这些声音像是从天边飘来,离她特别遥远,却又能让人听得清清楚楚,她看着凶神恶煞的婆婆,抱着孩子往后挪。
从此刻起,她是再也不打算干活了的,如果这一家子再苛待她,还要骂她的话,她就回娘家改嫁!
太过心善的人,容易陷入两难境地。她之前就是舍不得离开孩子,才把主意打到小叔子身上,才落到了被所有人指责的地步。
于氏忙活了一大早上,连口水都没喝上,看到两个孙子都哭唧唧的,她心疼又愤怒,结果儿媳妇摔倒在地之后再也不上前干活,她气得大叫:“站着这么大一坨,什么都不做,要你何用?”
李雪娇缓缓起身,以一种不容人拒绝的气势将孩子递了过去。
方才孩子没有摔倒,但却被吓着了。加上本来就饿,此时哼哼唧唧已经变成了抽抽噎噎。
于氏自从一儿子离世后,很疼两个孙子,她怕孩子落在地上,下意识接了过来,嘀咕:“懒驴上磨屎尿多……”
李雪娇深深看了一眼她怀中的孩子,抬步就往门口走。
于氏终于发觉了不对,那也不是去茅房的方向啊,再看见儿媳冷冷的侧脸,急忙上前把人拽住:“你不帮着做饭,要去哪里?”
李雪娇掰开她的手指:“你处处看我不顺眼,容不下我,既然如此,我也不在这里辣你眼睛了,我回娘家去。”
于氏:“……”
“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