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她发觉这不是自己的梦后,慌慌张张收拾院子里拖拽的痕迹,然后做出一副刚刚被人吵醒的模样从屋中出来打开门。
“谁呀?”
门外站着的是个十多岁的孩子,李雪娇不认识他。
“这么晚了,你找谁?”
话问出口,已经在盘算着要怎么解释自己夜里出来开门了也没发现一家三口已经掉入了井中。
想到井里已经没有了动静,干脆现在就说!
她打定了主意,只等着打发了这个半大小子就喊人。
少年看了她一眼,忽然闯进了院子趴到井口。
井中黑漆漆的,能看得到水光粼粼,但因为月光微弱,看不清里面有没有人。少年忽然掏出了一个火折子吹亮后丢下去。
火折子微弱的光碰到水后立刻就熄了,可哪怕只是那一点光,也让人看清楚了井下不止一个人。
“快来人呐,有人落水了!”
昨晚上这条街上的人才跑出来救人,白天众人都还拿这个当谈资。有些人夜里睡觉的时候还意犹未尽的跟枕边人说这事,听到这话,比昨晚更多的人赶了过来。
有少年在,众人进门后也没听李雪娇说废话,直接开始救人。危险中的人已经昏迷,不知道抓东西,有会水的人跳了下去将他们捆好,上面的人再一起拽。
人多力量大,一刻钟不到,三人都被捞起。
只是他们入水的时间比较久,哪怕昨天晚上救人的药童拼尽了全力帮他们挤出来了不少水,除了赵母有微弱的呼吸外,父子俩始终没动静。
李雪娇提着一颗心,如果三人都死了,她怎么编都行。可要是有哪怕一个人活着,她这辈子都再没了以后。
千万要死啊!
楚云梨又被吵醒,那个半的少年是她找的,拿了她的工钱每天晚上守在赵家的院子之外听里面的动静。
只要发现动静不对,就把事情闹大。
楚云梨赶过来的时候,三人都已经躺在了地上。赵母的呼吸低不可闻,她想了想,上前帮忙揉捏,不着痕迹地按压穴位。
终于,赵母咳嗽几声,醒了过来。
李雪娇:“……”天要亡她!
赵母得知男人和儿子已经没了,气得吐了一口血。
是那个药童看到她有呼吸,下手特别重,想要将她撞回来……撞的时候伤着了她的胸骨。
“那个毒妇,她……她害人!”
李雪娇心知自己完了,又慌又怕之下,也懒得辩解了,破口大骂道:“你们家不做人,都是一群混账,我这么做都是被你逼的。”
她呵呵冷笑,冲着众人控诉道:“你们有见过逼儿媳妇接客的婆婆吗?这位就是!”她飞快进屋拿了那一袋轻薄的纱衣出来解开后扔给众人,“看,这是她给我准备的衣裳,我没有乱说……这种长辈,根本不配为人,根本不配活着!”
可哪怕再不配,活着也不是她能杀的。
李雪娇又哭又喊又骂,还是被扭送到了衙门,一年伤害三条人命,连秋后问斩都等不得,当场就被判了绞刑。
至于少年……他说自己是夜里路过,听到里面的动静不对才大着胆子敲门的。
少年救了人是事实,又真的和赵家人不认识,没有人怀疑他是早就等在那里的。
赵母经此一事,身子很弱,她愿意承认自己害了男人和儿子,可是所有人都在这么指责她。没多久,她就疯了。
在她疯之前,曾经不止一次的试图将小山和小宝塞到张家院子,都被楚云梨直接丢出去了。
虽然祸不及孩子,襁褓的那个孩子甚至不懂事,小山就算调皮,也没有做过天大的错事。但是,这两个孩子无论由谁收留都行,就是楚云梨不行。
张盼柔是绝对不会愿意养这俩孩子的。
最后,孩子被李家人接了回去。
于氏疯疯癫癫,一开始还在几条街附近转悠,后来越逛越远,几个月后,楚云梨再也没有听到过关于她的消息。,
赵长南皱眉打断:“娘,不行!如果被人告到公堂上,我们一家子都很难脱身。”
于氏不赞同:“可是男人做了这种事,是绝对不敢往外说的。”
“凡事都没有那么绝对,我们不敢做奸犯科违反律法的事。”赵长南义正言辞。
赵父这一次赞同儿子的话:“对!”
李雪娇:“……”
出了门,她一路都在哀求婆婆。
此时的于氏铁石心肠,到了人多的地方,还训斥她多话:“你最好闭嘴,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李雪娇张了张口,最后沉默下来。到了布庄,于氏兴致勃勃拿着那些鲜亮轻薄的衣料在她身上比划,不停的跟伙计强调料子要少一点。那副嘴脸,险些让李雪娇吐出来。
既然他们不仁,也别怪她不易。
李雪娇用手摸着肚子:“娘,我想上茅房。”
于氏不疑有他,挥挥手道:“快去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