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要这样的人考取功名吧?”
这就是威胁了。
孔德不想松口。
两边人僵持着,忽然墙头上传来一声轻咳。众人都吓了一跳,抬眼就看见那处坐着个粉色纱衣的女子。
纱衣飘飘垂落,女子动作不算矜持,却并不粗鲁,反添了几分潇洒肆意。
楚云梨对上众人目光,笑道:“这么重要的事,是可以在外头商量的吗?让人听去了怎么办?”
她往墙里看了看:“这院子里有十多个人呢。”
孔德:“……”
朱父:“……”
朱明瑶还是刘家妇就有了孔家孩子,外人猜测纷纷,两家始终没有正面承认。那猜测就只能是猜测,绝对不敢乱说。
可是方才朱父亲口承认,回头那些已经渐渐被众人忘记了的传言又会被翻出来,且还会比以前更加难听。
关键是,朱明瑶身为人妇与人苟且怀胎,却不得善终,还要被孔德这个忘恩负义的男人休回家……如果是正经姑娘家遇上这等事,外人不骂孔德也会啐他一脸口水。可这事落到朱明瑶身上,怕是只能讨得一句活该。
孔德当即决定今日就走,去了城里后长住,等到众人忘记了这些事情再回来。当然了,临走时他还想挣扎一下,冲着墙头上的女子道:“朱明瑶她怀着孩子偷人,所以我才休妻。其他的事情我都能忍,这件事情我绝对忍不了。”
他听说一墙之隔还有十几个人,所以刻意加大了声音。说完后转身就跑,朱家人想追都没能追上,只能眼睁睁看他坐上马车离开。
朱父气得想杀人。
孔母耍无赖,看见他们气势汹汹上门就闹着要死要活。
朱家也不能真的把人逼死,带着一肚子气回家。
至于墙头上的康三娘,他们打听过了,那一家的男人在山上干活,前两天他女人生了孩子,康三娘亲自带着一起干活的人上门送贺礼呢。
姜氏听到此事后就知道,人家真不是故意偷听,是他们的声音太大,吵着了院子里的人。也就是说,是他们自己主动把这笑话送到康三娘面前的。
笑就笑吧。他们一家人在康三娘面前早就没有脸了。
朱明瑶小产了不能吹风,人在家里心却已经飞到了镇上,特别想要知道孔家母子是不是真的想休了自己,听到外面家人回来了,她连滚带爬起身。看见一家人脸色都不太好,整个人缓缓滑落在地。
她嫁给孔德的目的不单纯,但她一直认为孔德是因为爱慕自己,才费尽心思娶她的。
现在看来,她简直大错特错!
姜氏没心思跟女儿解释,朱明跃却不管这么多,直接嘲讽出声。
朱明瑶呆呆的,像是受了很大打击。
翌日早上,姜氏给女儿送汤时,发觉屋中人已经不在,她顿时大惊失色,跑了茅房跑后院,房前屋后都找遍了,还是没看见女儿的身影。
她想到什么,奔回了自己的房,飞快打开放匣子的箱子,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整个匣子都被抱走了。
朱父被妻子慌慌张张的动静给吵醒,皱着眉问道:“大早上的你发什么疯?”
姜氏声音颤抖:“瑶儿走了……匣子……匣子没了……”
只是几个字,朱父明白了她的意思,突然起身去箱子里查看,这是上一次女儿偷银子过后,他们又重新找出来的藏银地。
里面的东西确实已经不翼而飞。
朱父气得狠狠把箱子踹了一脚,破口大骂:“没出息的东西!”,
他们母子起得晚,同住一院的邻居却是勤快的人家,开门看到一行人来者不善,立刻让开了路。
朱家人登门,绝对是来找孔家母子的。只是不知道这两家之间门又发生了什么事。
邻居一家洗漱的洗漱,打扫的打扫,却支着耳朵听孔家这边的动静。
孔母看见夫妻俩一起上门,身边还有朱明跃,一点也不慌:“你们有事?大早上的上门找茬,这是找晦气来了?”
姜氏率先出声:“你真要休我女儿?”
孔母颔首:“她不识大体,不顾大局,又懒又馋,连孩子都保不住,也帮不上我儿的忙,今天就算说破大天去,这媳妇我们孔家也是不要了的。如果你们非要拿我儿子的名声和前程来逼迫,那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都逼出人命来了,孔家还是你们家的女儿……她朱明瑶如果还嫁得出去,算我输!”
这分明就是耍无赖啊!
姜氏气笑了:“那就大家一起死啊,我也一头碰死在这里,让这天下所有人都看看孔德到底是个什么货色。还读书人,我呸!分明就是个畜生,有好处就上,没好处闪得比谁都快,抛弃糟糠之妻,要把我逼死了他还能参加县试考中秀才,算我输。”
两个女人对峙,寸步不让。
孔德看着院子里情形,只觉得头皮发麻,这件事情还是要好好解决的,不能让朱家人去毁自己的名声。他带着一抹笑从屋中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