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们俩情深似海舍不得分开,还特意将你二人一起送进去!”
蒋氏瞪着他:“我是你娘。”
“那又如何?”胡临安义正言辞:“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触犯律法就该受到惩罚。”
蒋氏:“……”
“临安,你这是想逼我去死。”
胡临安坦然:“我没有!”
蒋氏看着他的眼神中满是失望:“临安,你为何不能体谅我呢?”
胡临安不爱听,扬声吩咐外头的人:“将她给我丢出去。”
门口有随从一脸为难:“姑爷,大力婆子被借到了后院去……”
胡临安立即道:“那就让护卫来丢!”
随从愕然。
蒋氏面色铁青,这是亲儿子能干出来的事儿?
“临安,你太让我失望了。以后,别认我当娘。”
胡临安直言道:“我不稀罕。”
蒋氏被气得胸口起伏,门被推开,好几个男人等在门口,作势要拉人……她又不能真的等这些臭男人把自己抬出去,急忙起身,跌跌撞撞走了。
楚云梨看着她的背影,问:“胡临安的亲爹,该不会真是胡六青吧?”
“或许她自己都不清楚。”胡临安伸手扶着她:“不用管那些,反正我只记得,胡六青是我的仇人就行。”
也对。
不管是不是亲生父子,胡六青都要了他的命,那还有什么好纠结的?
*
夜里,安静的后院中忽然有急促的脚步声赶了过来,几乎是在脚脖声传进后院的同时,床上的夫妻俩就都睁开了眼睛。
胡临安翻身坐起,走到了窗前。等到那人到了跟前,问:“何事这般慌张?”
来人是内院的婆子,急忙道:“田管事说,有一批货物在船上翻了,只捡起来小半!”
田管事是胡临安抢回了铺子之后重新提拔起来的人,但是他手底下最得力的人之一。胡临安皱了皱眉,道:“既然已经出了事,此刻再慌张也无济于事。去告诉田管事,让他回去好好歇着,等我明日腾出空来再说。”
婆子有些迟疑:“可是他在外面说要见着您才放心。否则就不肯走。”
这会儿才刚过子时,离天亮还早着呢呢。胡临安皱了皱眉,到底是拿起披风,准备出去见人。
楚云梨脑子里忽然想到胡六青明早上要还债的事,她总觉得有些太过巧,也跟着起身穿衣:“我陪你一起去瞧瞧。”
胡临安一脸不赞同:“你还怀着身孕,外头那么冷,别折腾了,我去去就回。”
“我不放心。”楚云梨执意起身:“再说,如果真有热闹,要是错过了,岂不是可惜?”
胡临安拗不过她,帮她裹了披风,将人揽着往外走:“你还真是……不觉得烦吗?”
“不烦啊!”楚云梨笑吟吟:“多有滋味啊!要是真让咱们整日守在那小院,也忒无聊了。”
胡临安想了一下,觉得这话挺有道理的。如果两人每次都碰上的话,这么一直走下去也不错。
可惜,两人不一定每次都碰上,这始终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天堑。如果回到院子里还见不着的话,那他们怕是要就此分开。想到此,胡临安将她揽得更紧:“咱们一起。”
楚云梨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别怕。”
两人到了外院,看到了站在黑暗中的田管事。
田管事挺年轻的,才二十多岁。看到两人过来,他急忙跪倒在地:“主子,小的有负您所托。货没了!”
说到后来,语气里已经带上了哭腔。
胡临安叹口气:“没事,你起来吧。这是天灾,非人力可控,我没有怪你。以后好好干活就行。”
田管事很感动,再次磕了头:“那些湿了的货物还在门口,您去瞧瞧吧!”顿了顿又补充道:“小的拼了命才救回来的,您千万去瞧瞧!”
这大半夜的出事,几年都没有一桩,正如楚云梨觉得这事儿太巧一般,胡临安也觉得有些不同寻常。看到田管事这般,他颔首道:“前面带路。”
出了大门,没看到有货物。田管事有些歉然:“这大半夜的,我怕打扰了周围的主子,将货物放在了边上的巷子里。主子请随我来。”
现在夜里黑不隆冬的,只有两盏小灯笼。胡临安看着黑漆漆的夜,问:“田螺,我待你如何?”
田管事脚下顿了顿,道:“主子救了我娘,还提拔我做管事,对小的恩同再造。”
“你记得就好。”胡临安状似无意地道:“我这个人最喜欢知恩图报的人。”
田管事伸手擦了一把额头:“小的也喜欢。”过了一会儿才道:“就算没有这些恩情,小的也愿意一辈子跟着您。”
说话间,已经到了巷子口。
好多人跑过来,将相拥而立的两人围在中间嘿嘿直乐。胡临安叹了口气,腰间软剑拔出,转瞬间就将几人打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