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童生儿子?于情于理,爹都该对你娘好一些的,结果,连盆水都没打过……”
她摇摇头,一副对周父一言难尽的模样。
周母:“……”
周父在边上砰砰砰敲着被挖卷了刃的锄头,不明白事情怎么就扯到了自己头上。不过,总归是儿媳妇对他这个公公不满意,他不高兴地道:“老子活了大半辈子,就没见过儿媳妇管公公的,这就是你们家的教养?”
楚云梨好笑地道:“爹,你说到哪里去了?就是话赶话说到了这里,您是长辈,您改不改,跟我没有多大的关系啊,玩笑几句而已,就扯到教养上了,照这么说的话,以后我在这个院子里都不能开口了。”
她扭头冲着周光耀道:“从现在起,别找我说话了。不然,我娘要被人说不会教女儿,她养我那么辛苦,我好不容易长大,我可不敢再连累她。”
周母眼瞅着事态要不受控制,关键是想说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忙道:“我的意思是,咱们身为女人,没有男人的力气大,也没有赚钱养家的本事,就该在家相夫教子,好好把人伺候好,没有让男人伺候的道理。这洗脸水就是顺手的事,你怎么好意思让光耀给你打?”
楚云梨已经洗完了脸,似笑非笑地看向满脸尴尬的周光耀:“母亲这话,原也没错,阴阳相合,夫妻齐心,男主外女主内,日子才能越过越好。可问题是,我们夫妻俩,和其他夫妻一样么?”
这狗男人,一言不发,任由周母教训儿媳,说到底,他心里对于给妻子打洗脸水这种事本身不乐意做,还是希望妻子在母亲的说教下变得更贤惠一些。
语罢,楚云梨将帕子丢到了他的怀里。
此话一出,不光是周光耀尴尬,院子里的其他人也有点下不来台。
周光耀活了近二十年,一文钱都没赚过。成亲前靠全家人供养,成亲后靠妻子,虽然天天在外忙活,但是养自己都难,哪里能养家糊口?
“有早饭吃吗?没有的话,咱们去镇上吧,或者,可以直接回去。”楚云梨目光扫过院子里其他的人,“周光耀,你也别掩饰了,你们家的人不喜欢我,觉得我不贤惠,配不上你。”
周光耀当然不会认下这话:“不是的,你感觉错了。”
“我不会错,错的是你,妄图让一个有人伺候的姑娘嫁人之后就心甘情愿地亲自伺候婆家人。”楚云梨一本正经,“我娘给我买了四个下人伺候,不舍得让我做一点事。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要是嫁了人还不如我在娘家的日子,那我还嫁什么?”
周母本来想着这丫头不好说话,能忍则忍,等把孩子生下来了再拾掇她,可听到这里,实在是忍不住:“哪有姑娘一辈子不嫁人的道理?你要是不嫁,那是不孝!”
“我娘不这么想就行。”楚云梨摇摇头,“还好我不是身在周家,不然,一辈子命也太苦了。”
周母:“……”
这个儿媳妇说话好噎人啊!
胆子也大!
“如兰,不是我挑拣你,这在长辈面前,该谦逊一些,咱们村里的姑娘,就没有敢和婆婆顶嘴的。”
楚云梨含笑道:“你想要听话的儿媳,别让周光耀娶我啊!”
周母:“……”,
楚云梨才不管:“快来拉架,周光耀是读书人,哪里打得过庄稼汉?周光明这是奔着让我做寡妇,他太狠毒了,大家快来帮忙啊!”
她声音尖锐凄厉,村里的其他人也听见了,众人纷纷赶了过来,加上左右两家的男人,足有十来个男人冲来。
周母:“……”
她有些气急败坏:“如兰,家丑不可外扬知不知道?”
“知道!”楚云梨振振有词,“但我不能看着光耀挨打,万一打坏了,他还怎么科举?总不能为了面子连前程和性命都不要了吧?大哥可是喝了酒的,酒疯子谁拦得住?”
说话间,邻居们已经过来了。周母去扯大儿子:“别发疯了,赶紧回房去睡。”
周光明并没有醉到不懂事的地步,看了一眼母亲,转身就走。
他一走,赶过来的邻居帮不上忙,看见周光耀浑身是泥,纷纷劝说:“喝了酒的人是不能激的,喝醉了都少说几句,先回去睡觉,吵什么呀?你们兄弟俩一年多见一次,有什么好吵的?”
这个道理周光耀懂啊,他没想吵。说实话,他对大哥大嫂心里只有感激……这些年家里赚到的银子都送到城里给他读书了,大哥大嫂穿着破烂,连两个孩子都没有好日子过,他将这些看在眼里,又不是没良心,怎么可能会主动找他们吵?
是柳如兰太嚣张了,主动挑衅,大哥动手,其实也是为了他好。只是,他不能真的让柳如兰挨打!装,也要装出一副愿意为她豁出命的架势。
送走了众人,院子里安静下来,周母是真的不敢再对小儿媳提什么要求,这才回来半天时间,已经闹得不可开交,再闹下去,今晚上都别想睡觉。
楚云梨躺在温软的被子里,看见周光耀脱身,故意干呕了几声:“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