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相处,尤其自家还欠着姚家那么多的银子,没必要把人往死里得罪,看到儿子的眼神,周母呵斥道:“你这是什么话?玉兰是帮我们才会出现在这里,她回家的盘缠本来就该我们出。”
其实姚玉兰也是这么想的,她发现自己来一趟毫无作用,之后就想让周家出钱送自己回去。只是,随着周家欠的债越来越多,她也不敢理直气壮的让他们拿钱送自己……只要能回去,这账她认了!
周光明不接这个话茬。
看到一家子凄惨成这样,他不用问,也知道事情很不顺利。
“柳如兰还是不肯原谅光耀么?”
提及此事,全家人都一脸颓然。真的是跪也跪了,求也求了,柳如兰就是铁石心肠。周母恨恨道:“老娘活了大半辈子,就没见过心肠这么硬的女人,简直油盐不进,不管怎么求,她就抓住人家的错处不放。这种女人,不管嫁到哪里,都过不好。”
周光明满脸不以为然:“要我说,就是光耀没用,连个女人都管不住。我媳妇刚来的时候,跳得比谁都高,现在如何?她敢不伺候老子?”
周光耀很不服这话:“这女人跟女人是不同的。如兰又不是大嫂……”
“女人都一样,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越是供着,她越了不得。”周光明挥挥手,“先找个地方吃饭,然后我要睡一觉。我这身上都馊了,马车坐得人腰酸背痛。”
周父忙问:“你这一次带来了多少银子?”
周光明动作一顿:“三两多!本来借的是五两,我这一路花了不少。”
要说从家乡到城里这一路花销需要多少银子,没有人比周光耀更清楚。他疑惑问:“怎么会要这么多?”
周光明:“……”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他拿了银子之后比较赶时间门,坐的马车不是以前相熟的车夫,而是一个陌生马车,结果在路上的时候,那个车夫说可以带他到更便宜的住处,还说那里有女人……周光明觉得自己一辈子也不可能单独出几趟远门,机会难得,半推半就跟着那人过去,结果,事办到一半,有男人推门而入,非让他赔一两银子才完事!
“丢了!”
在坐都是周光明的家人,他是个什么德行,周家人都清楚。
周父叹气:“你啊你,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找女人?找女人就算了,怎么能花掉这么多钱呢?”
周光明没反驳。
全部花在女人身上,总好过被人讹诈了好。
“还是赶紧去找柳如兰吧。”周光明开始说借钱的事,“我这一次借钱特别费力,跑遍了几个村都借不到。现在光耀的名声在镇上死臭,人家看我上门,有些直接就从后门溜了。”
周母好奇:“最后是谁借给你的?”
“都不愿意借,你们又等着花钱,那我只能想其他的办法,最后去了镇上的赌坊,那地方愿意写借据就拿得到钱。”周光明低声道,“借五还八!”
周家人都惊了。
周父大怒:“你就是借不到,也不该去那种地方……”
“那你们花什么?瞧瞧你们这样子,跟要饭的叫花子差不多。”周光明不耐烦,“我这么辛苦,脸都不要,合着还做错了?赶紧把柳如兰哄回来,这点儿账算什么?再说,这些债本来就该让她还,如果不是她闹着不好好过日子,也不会借那个钱!”
周光耀背上有伤,不敢坐,只能靠着:“她不肯原谅我,现在开了铺子,生意做得好……我考不成科举,没有了前程,她更不可能看上我了。”
周光明正在掏缝在衣裳里的银子,听到这话,顿时惊住:“你什么意思?”
周家人压根不愿意提这件事,却扛不住周光明追问。
周光明知道了前因后果,当场就闹着要去找柳如兰算账。
这不光是毁了周光耀一个人,更是要毁了周家!
周光明怒气冲冲到了柳如兰的院子之外,这还是他第一回登门,看到雅致的小院,他又扭头瞪了一眼弟弟。
“这么好的地方让你弄丢了,你可真行。”
周光耀劝道:“大哥,你最好别去。现在柳如兰恨我入骨,已经毁我前程,你再去闹,我会更惨。”
周光明不信这话:“你现在受了伤,不能参加科举,还有什么比现在更惨的?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要名声,就必须与你和好!”
一家人站在门口争执,忽然就看见有华美的马车过来。
这马车奢华无比,一看就知造价不菲。就连前面拉车的两匹马儿都是纯白色,一根杂毛都找不见。
周光明下意识后退了几步,却见马车停下,一位满身富贵的老爷探出头:“你们找谁?”
周光耀抢先一步道:“不找人,就是在这里站一站。”
白老爷颔首:“我还以为你们是来为难这里的住户的呢。”
周光明小心翼翼问:“您还有亲戚住这种地方啊?”
白老爷心情不错,一脸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