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多半可能会死。主要是她一个人躺在小巷子里的时候,又怕又惧,她真以为自己会死得无声无息。
简单来说,就是俗称的自己吓自己。
楚云梨是个大夫,知道当时孔烟雨失血很多,伤了身子,也被冷得厉害……这人说脆弱也脆弱,但其实也没那么容易死,孔烟雨爬出来时,去了大半条命,真不到要死的地步。
她如果在那处趴到天亮,同样能被救回来!
被赵大平带回来,简直是倒了大霉。
“我偏要恩将仇报,你待如何?”
赵大平:“……”真的惹不起啊!
他急得哭了出来,连连催促孙氏:“快把人送走,快给人道歉,死女人,你想让咱们全家死绝吗?”
孙氏哪怕没有看见孔烟雨收拾人,看见男人怕成这样,也知道自己惹不起孔烟雨,当即好言好语道:“你走吧,以后咱们互不相欠!”
“那不成,你们可是救了我的命啊!”楚云梨语气嘲讽。
孙氏忙道:“没到那个地步,你就是刚刚生完孩子放在外头冷得狠了,之前我那样说,是希望得到你的感激,让你心甘情愿留下来……”
楚云梨颔首:“我听进去了,所以我愿意留下来啊。以后我不走了,就在这里伺候你们二位终老,以此来报答你们的救命之恩。”
赵大平:“……”
真应了那句请神容易送神难的话。
这特么还是个瘟神啊!,
“她……她……”
赵大平说话,浑身一动不动。孙氏发觉不对,喊他:“起来呀!”
眼看人还是不动,她更是伸手推了一把。
赵大平可以说话了,当即痛得惨叫出声,呵斥道:“轻点不行么?你是猪吗?”
孙氏终于发现了他不能动了,当即惶然回头,看向门口姿态悠然的女子,气急败坏质问:“你做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做啊,他突然就不能动了。”楚云梨想了想,“可能这就是报应吧。”
孙氏狠狠瞪她一眼,扬声喊:“阿明,你快来!看住这个女人,不要让她跑了,我去给你爹请大夫。”
赵大平听到这话,立即阻止:“不行!她会弄死阿明的!”
他不能动,生怕女人跑太快没有听到自己的话,急出了一头的汗来。
孙氏已经奔到门口,听到这话,忽觉有理。连赵大平都被弄成了这样,蠢儿子守着她,岂不是要被打死?
“那怎么办?”
男人被害,必须要看大夫,她又不能离开。如果请外头的人去请大夫的话,这院子里发生的事情多半要瞒不住,毕竟孔烟雨又不是哑巴,看见外人,一定会告状。
楚云梨冷笑一声:“你尽管去,我不跑就是。说难听点,你就算是留下来,我想要走的话,你同样也拦不住。”
这是事实。
孙氏到底还是不愿意将儿子放在这么危险的人面前,道:“阿明,你去请个大夫。”
赵明能够听得懂简单的话,请大夫这件事情还是可以做的,只是呢,大夫愿不愿意听从一个傻子的话跑来这里救人,谁也不知道。
院子里玩蟋蟀的赵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听到母亲让自己出门,高兴地拍着手跑了。
楚云梨坐在院子里,今儿有点阳光,晒得人身上暖暖的。她用手遮挡住眼前的光线,从手指缝隙里看天空。
“她怎么把你弄成这样的?”孙氏有些紧张地问屋中的人。
赵大平也不知道,他只记得那美貌女子漠然的脸和拆他骨头时的冷静,看那个架势,女子就是直接把他杀了,大概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她拆的!”
赵大平只觉得每一息都特别难熬,浑身疼痛不已,他艰难地道:“孩子她娘,把她送走,让她走。”
他只希望那个女人能够放过自己的家人,其他的,再不敢奢望了。
孙氏却不甘心,男人被伤成这样,总要让罪魁祸首拿点银子出来赔偿,家里的银子再多,也不能白白吃亏呀!
“让她赔!”
楚云梨似笑非笑:“我身无分文,以前攒下来的银子都没能从庄子里带出来。我赔不起!真想要我赔偿,只能我留下来干活抵债……”
“不不不!”赵大平躺在屋中,看不见外面的情形,听到孔烟雨这话,吓得魂都要飞了,他尖声大叫:“我让你送她走啊,你听见了没有?赶紧把人送走!”
眼看孩子他娘一脸不甘愿,赵大平能够猜得到她的想法,心中怒极:“我看你真的是要钱不要命,你知不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这句话?”
孙氏被这一提醒,总算反应过来男人一身伤是拜孔烟雨所赐。
“那……孔烟雨,你走吧!”
楚云梨摆摆手:“之前我说过了,无处可去。你当时说要帮我把小月子坐满,这话话我记着呢,我没住满一个月之前,哪里也不去!”
赵大平险些再次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