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着梁夫人的咒骂,楚云梨不为所动:“你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这是事实!
梁夫人面色煞白。
其实,梁夫人会这么生气,是因为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一个看不起的丫鬟弄到身败名裂的地步。
*
稍晚一些的时候,梁老爷吃了东西,喝了药,有了几分力气,又让大夫给儿子看诊。
父子确实是中了毒,稍微高明一点的大夫就能帮一人解毒。他派了一个人去照顾梁夫人,当日夜里,梁夫人就上吐下泻,中了和他当初一样的毒,紧接着昏迷不醒。
她这一晕,多半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梁府对外称梁夫人突发急症,不能见人,需要静养。
楚云梨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府里,临出门时,被叫到了梁老爷的面前。
“外面的事我都听说了。”梁老爷在得知这个丫鬟凭借一己之力将生意做大,甚至还从梁府身上啃下了一块肉时,对其刮目相看,“如果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才,我不会允许夫人那样对你。”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说了,老爷,保重。”楚云梨告辞离开,一步步走出了梁府的大门。
她离开时,晨曦初生,天光正好。楚云梨站在梁府大门之外,一手抱孩子,另一只手挡着眼睛看天边阳光,心情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孔烟雨做梦都想要离开梁府,不是偷偷摸摸做逃奴跑出去苟活,而是光明正大。
楚云梨早就为自己安排好了住处,她买下了和梁府同一条街的院子,不如梁府那么大,也有四进。里面的下人她早已经安排好,搬过去住就行。
搬了家,楚云梨办了一个乔迁宴会,给最近和她有来往的客商都下了帖子。也没忘了告诉孔小花。
于孔小花来说,四妹是她的贵人。
四妹改变了她的处境,甚至改变了她儿女的人生。两人既是姐妹,四妹还是她的恩人。
因此,宴会当天,孔小花特别闭门半日,带着礼物上门贺喜。
这份礼物花费了她自开饭馆以来所有的积蓄,夫妻俩没有丝毫不舍,还特别高兴。
楚云梨做生意没有多久,那些客商和她也就是泛泛之交,宴会后很快就离去了。
而楚云梨办这个宴会的目的并不是与他们交好,而是想让城里的人知道,孔氏烟雨已经彻底离开梁府自立门户,和梁府再没有关系!
送走了客人,楚云梨让人上了一桌饭菜,坐下来和孔小花一家人吃。
孔小花还是第一次进这么富贵的府邸吃饭,她现在是大厨,吃饭时并不纯粹,还得细细研究菜是怎么做的。都尝过一遍后,还想请教厨娘。
楚云梨笑了:“回头我让厨娘去帮你两天,你跟着她好好学学。”
“那怎么好意思?”孔小花嘴上客气,却没有拒绝。她想学了手艺之后赚钱来报答妹妹的恩情,不乐意故作清高拒绝,然后一辈子浑浑噩噩等着妹妹接济。
“三月要不行了。”离开前,孔小花到底还是把此事说了出来,“她在何府,染上了脏病,我偶然得知后,给她送了银子,可她的病越来越严重。”
当初孔三月一开始伺候的人家不是何府,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才换了东家。
楚云梨好奇:“现在人在哪儿?”
“在我铺子里。”孔小花眼圈泛红,“大夫说,她最多还有一两个月好活。她都已经这样了,姐妹一场,最后的时间里,我想好好照顾她。你要是愿意,就瞧瞧她去,若是不乐意见,就当不知道这件事。”
楚云梨想了想:“你把人送来吧。我这里有丫鬟,能让她好吃好喝度过最后的日子。回头我请个大夫,就算治不好,好歹让她少受点罪。”
孔小花惊讶:“你不嫌弃她?”
楚云梨摆摆手:“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曾经我还是通房呢,也就是梁圆满洁身自好,不然,我可能也染病了。”
孔三月形容枯槁,眼眶深陷,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身上还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看见四妹,她虚弱地笑了笑:“之前我想见你来着,有人来找我,让我从你那里骗方子。我拒绝了。”
楚云梨这才知道,梁夫人居然还找了她。她对三月这种想法很不赞同:“你当时完全可以答应下来,至少先离了何府。”
孔三月又笑:“我都要死了,不想害你。”
楚云梨握着她的手,悄悄把脉,她的病确实挺重的。不过,应该还有得治,就是得常年喝药,她当即眉头松开,笑着道:“你也看到了,我如今日子不错,不缺银子,回头我会给你请几个大夫,你安心治病,乖乖喝药。”
“不要浪费银子了。”孔三月拒绝,“我就想吃点好的,不想再被人欺负。”
“容易,只要你乖乖治病,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准备。”楚云梨装模作样请来了几位大夫,将他们配的药全都收了,亲自配了几副给她喝,还准备药浴让她泡。
对外,这些都是大夫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