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脑子里也在飞快想着补救之法,就见床上的人口鼻都流出了血来。
贾主薄昏迷了也还听得到外面的动静,这是急得吐血了。
贾老爷心叫不好,急忙让人去请大夫。
大夫说的是一有反应就得叫人,可是这么大的反应,贾老爷不知道父亲还能不能醒,醒过来之后又能说多少话。
一群人叫着大夫,大夫院子内外慌慌张张。楚云梨看到床上的人又喷了一口血,皱了皱眉:“我感觉很严重……”
话还没有说完,就见贾主薄瞪大了眼睛,眼角都流出了血来,甚至没有扭头往众人所在的门口看一眼,就那么直挺挺咽了气。
屋中安静得落针可闻。
没有人说话。
还是贾保琦最先反应过来,他扑到了床前,哭得上下至极。
贾老爷满脸颓然,一步步往床前挪,然后直直跪在了父亲面前。柳氏什么话都没有说,跪在了男人的旁边。
另一个接受不了这事实的是贾保珠,她能够在夫家过得好,全靠祖父,如今祖父没了。她的日子绝对没有那么好过……更何况,父亲也要完蛋了。
以家里那个恶毒婆婆的嘴脸,她又还没有生下孩子。等到贾家倒了,她怕是即刻就会被扫地出门。
“祖父,您怎么能走?”
贾保珠哀嚎一声,也不害怕死人,直接抱住了祖父的头,想要用帕子去擦他脸上的血。
屋中一片悲凄。
王平安出声道:“无忧,咱们走吧,这也不是说话的时候,回头让伯父伯母来吊唁一二就行了。”
柳氏把他这轻描淡写的话,哪怕她知道自己得罪不起这二人,怒气直冲脑门之际,也顾不得其他,怒火冲天地质问:“我公公都被你们气死了,你们就轻飘飘一句话?”
楚云梨只觉得莫名其妙:“没你这么讹人的。当时是你邀请我过来,我才来的。要不然,我一个客人哪里好站到人家病重之人的床前来?”
闻言,柳氏噎住。
当时她怕沈无忧和儿子继续吵,所以才提议把人带到公公面前。她哪里晓得会发生这种事?
公公没了,儿子的脸伤了,男人衙门里的活计虽然还在,可家里还不起那么多的银子,等到这件事情闹出来。男人下场绝对不会好。
一想到这些,柳氏顿时悲从中来,悲中带怒,回头看见儿子哭都不知道哭,饶是她往日里特别疼爱儿子,此时也忍不住了。悲愤大吼:“贾保琦,你能不能懂点事?现在懂事了没有?”
贾老爷接受不了父亲离去的事实,整个人都是麻的,听到妻子的话,总算回过神来。他转头冲着儿子,就是一个窝心脚踹了出去。
“败家子,废物!你都把你祖父害死了,你怎么还不哭?你简直就是来讨债的孽障,老子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蠢货?白莲呢?去把那个贱妇给我找来!”
最后一句话,他是冲着门外的随从说的。
贾保琦被父亲踹得险些吐血,胸口剧痛无比,他捂着胸口倒在地上不敢喊痛,听到父亲这话,心知白莲来了之后绝对不会有好下场,忙道:“爹,一切都是我的错,跟白莲无关,一直是我在纠缠她,她从来就没想过要嫁给我……啊……”
最后那一下,是因为贾老爷听不下去,又踹了他一脚。
贾保琦的身子这些日子遭受了不少的摧残,再怎么年轻也经不起这一连番的折腾,又挨了一下之后他再也受不住,直接喷出了一口血来。
王平安见状,拉着楚云梨就往回退。
“无忧,退点,小心血喷你身上。”
贾保琦听到这话,气得又喷了一口。,
贾保琦心里呕得厉害。
眼瞅着自己装绝食也不能挽回沈无忧,他干脆也不装了,一掀被子跟着起身。
柳氏惊呼一声,示意儿子赶紧躺下。
贾保琦不愿意:“无忧,我送你过去,就让我最后再送你一程。”
这番故作情深的模样只让人觉得恶心,不说楚云梨了,就是贾保珠都有点受不了。
楚云梨就当没听见这话,直奔主院。
贾主薄是在主院里晕倒的,当时就被抬到了主院的床上,之后不好挪动,一直就躺在这里。
他人是昏迷的,脸色潮红,呼吸急促。楚云梨一眼就看得出,这人哪怕昏迷了也还是气着的。大夫不是不能让他醒,而是不敢。
如果不能让他消气,醒过来的当场就会让其毙命。
楚云梨皱了皱眉:“病得这么重,为何不让大夫在旁边守着?”
沈无忧从小到大没有缺过银子,但凡能用银子解决的事,那都不叫事。生病了没有大夫守在旁边是她不能理解的。
柳氏听到她这理所当然的话,心里特别难受。沈无忧如果还是自己的儿媳的话,公公也不至于病了还没大夫守着。
“家里的银子不多,还要还债呢。”
楚云梨恍然:“贾夫人不用跟我诉苦,这天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