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了几分:“以后跟平安好好过。他要是还敢欺负你,你就回家!”
“好!”楚云梨握住了她的手,“我就知道娘最疼我了。”
*
贾家现在所住的院子很小,总共只有三间房。
贾老爷虽然想了法子还上了沈家的银子,但其实那些银子的来路不明。
身为官员,手头总有一些商户的把柄,想要问他们拿钱还是很容易的,只是这要冒很大风险,如果商户一怒之下撕破了脸,贾家就要完蛋!
这也是贾主薄愿意和沈家结亲的最大原因,有人真心实意支持自己和从别人那里威胁来的银子花着是完全两种不同的感觉。
前者不用担心出事,后者就不一定了。
贾老爷还是每日早出晚归,他不算是正经的官员,在父丧过后,自然也不用守什么孝。他很快就回去上工了,只是,白天累了一日回来,夜里还是睡不着。
柳氏能够感觉得到身边的人在苦熬,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背:“老爷,要是觉得累的话,咱们辞官吧,离开这里,到一个没人认识咱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贾老爷苦笑:“哪有那么容易?但凡发生过的事情都有迹可循,我做了那些事,拿了那么多的银子,就算跑到天边去,如果事情被查出来了,咱们同样都逃不掉。与其离远了提心吊胆,不如就守在旁边盯着。”
柳氏沉默:“那个白莲,老爷打算怎么办?”
她简直是恨不得把那丫头生啃了,只不过又觉得死太便宜了白莲……每天都让人教训她一顿,让她帮着做饭洗衣。
白莲已经站不起来了,只能在地上爬,爬着也要干活。
贾老爷摆摆手:“烦得很,不要跟我提她!你平时在家的时候注意一下保琦,让他赶紧走出来,安心读书。”
他说着,心头一股邪火顿起,掀开被子下床去了,隔壁一脚就踹开了儿子的门。
柳氏见状,吓一跳:“老爷,大晚上的你要做什么?”
贾老爷忽然就不想再忍耐了,他父亲刚走,心里正难受,身上还背负着那么重的秘密,白天还得去衙门里上工,对着人还得笑。结果呢,儿子就是被一个女人欺负了而已,天天在家里要死不活。
“你给老子起来!”
贾老爷之前在气头上就爱自称老子,最近脾气暴躁之后,更是将老子挂在了嘴边。
贾保琦睡得正香,被父亲揪醒,迷迷糊糊反应不过来。
“明早上你起来给我抄书!”贾老爷怒火冲天,“要是不抄,你就给我滚出去,饿死算求!”
他本来是想把儿子塞回被窝的,越想越气,直接把人拽到了地上,然后狠狠踩了一脚,这才转身就走。
贾保琦:“……”
他发现最近的父亲跟个疯子似的。
受了这么多的打击,他确实有些没精神。但他也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日子还得往下过,他总要为自己想一条出路。
贾保琦想了一圈,发觉自己还是最适合读书。他决定等自己精神好点之后,就每天拿着书在家里看,等到脸上的伤养好,就参加明年的科举。
他甚至连去谁那里借书都想好了,并不是躺在床上混吃等死。
这人呢,受了委屈就总想找个地方发泄出去,贾保琦也一样。他身上有伤,爬回床上时身上特别痛,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了角落中蜷缩着的白莲。
值得一提的是,最近天气变凉了。如果人要是睡在外头,绝对会被冻病,这个院子说是有三间房,其实只有两间,有一间是柴房。
柳氏安排了白莲睡在儿子的屋中,省得儿子夜里要喝水没人倒。
他们一家子现在只有一个大娘在做饭,其他的事情都得自己亲力亲为。大娘要是熬了夜,白天就干不了活了。
因此,别看白莲受着伤,其实夜里都没消停。
白莲感觉自己热乎乎的,浑身又一阵阵发冷。她知道自己多半是发起了高热。
这种时候,必须要看大夫,否则她会死的。
贾保琦越想越气,爬到了角落里,掐了一下白莲的脖子。
白莲都感觉自己要死了,本来呼吸就困难,现在还有人掐自己,她哪里还能忍?当场用尽全身力气翻身而起,直接将贾保琦压在了身下。
她脑子昏昏沉沉,手上的力道却极大。
贾保琦想要挣扎,好半天说真脱不开,就在他以为自己会被掐死的时候,总算寻着了机会将白莲反压回去。他也下了狠心,狠狠掐着手底下的人。
白莲被他掐得直翻白眼,连呼吸都困难了,贾保琦才松开了手。
“死女人,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明天我就把你的手剁了!”
贾保琦用手摸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伤,努力起身摸回了床上躺下,然后沉沉睡去。
黑暗之中,白莲一个人睁着眼睛想了许久。
她脸上有好几道伤口,之前明明都已经要长好了,又被柳氏用手抠开。她有想过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