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梨颔首:“我们母子若是以谋反之罪在大牢畏罪自尽,家财还是要充公,你认为到时是谁来抄家?”
古玉桥张了张口,不用想也知道是摄政王的死忠。抄家抄出来了多少钱财,最后还不是由统领此事的官员说了算?
“我们母子活着的用处,就是让他名正言顺的拥有这些东西,不需要做假就行。”
古玉桥沉默:“以后你要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尽力。”
大概连陈芙蓉自己都没有想到,在母子俩深陷时,愿意伸手拉他们的人竟然是古玉桥。
那些和陈家走得近的亲戚友人,一个都没有出现……就算要来往,至少也是十日之后。如果那时候母子俩还平安无事,他们才会陆陆续续登门。
送走了人,管事带着一众人去了库房忙活,楚云梨又去了陈利民的院子。
“你爹来过了。”
陈利民惊讶:“真的?”
“他还去大牢里试图帮我们打点,可惜摄政王吩咐,没人敢接他的银子。”楚云梨想了想,“人家愿意帮忙,以后有机会,还是要报答一下的。”
陈利民点点头:“以后我做生意带上他就是。只是……最近就算了,带他是害了他。”
陈府拥有的财物很多,搬家的动静很大。随着一车车的东西拉出城,几乎大半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此事。
其他的人只当时热闹看,但有人坐不住了。
午时过半,天光正好,楚云梨一个人关在房间里拿着各种药研磨,她不可能永远处于被动。母子俩都没有在朝堂上做官,认识的那些官员也不会为了他们拼命,昨天的情形下,楚云梨想要留下陈家财物,想要从摄政王手底下逃得一条命,也只有拿这些药来磨一磨了。
正忙活着呢,管事来了。
“夫人,亲家老爷到了,门房已经迎了进来。”
都说家里的人怎么对媳妇,全看男人的态度。陈利民对妻子足够上心,对岳家特别尊重,底下的人自然不敢怠慢了高大人。
来都来了,也不好把人撵出去。虽然楚云梨很想这么干,但摄政王如今正喜欢人家的女儿,他可以怠慢高家,但多半不允许别人这么做。
楚云梨换掉了身上的衣衫,到了前院时,高大人已经坐着喝了两盏茶。
“亲家母,你们找到南月了吗?”
“找到了。”楚云梨上下打量他,“高大人,你真不知道她的去处?”
高大人摇摇头:“真的不知。”
“利民打听到她被摄政王妃的马车带走,主动登门要人,结果却被关入大牢,落了一身伤。”楚云梨说这些话时,紧紧盯着高大人的脸。
高南月小时候和摄政王过从甚密,两家邻居住着,楚云梨不相信高大人不知道自己的女儿私底下在照顾隔壁的可怜小子。
既然知道,他自己还是官员,不可能没见过摄政王,见到了……多半是能认得出来的。
还是那话,能当官的就没有傻子,哪怕只是小官,那也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挤出来的。
高大人一脸严肃:“真的?”
楚云梨点点头:“我们母子被关在大牢里那晚,南月出现了,她冲我们道歉,还说会为我们的求情,还说我们一定会平安无事来着。”
闻言,高大人满脸紧绷:“这丫头……简直是…:简直是……”
“也不能怪她,她是被逼的。”楚云梨一脸无奈。
高大人叹气:“此事,是我对不住你们。”
对得起对不起的,也不是嘴上说说就能过去。陈家母子可是真正因为这件事情丢了命,死得不明不白。
“高大人请回吧,我们两家这亲,大概结不成了。以后高大人还是少登门。”,
“请进来吧。”
古玉桥一路走一路看,当年夫妻二人分开之后,他就再也没能入过陈府的门了。
进屋后,看到桌上的膳食,古玉桥愣了愣。
“你到现在还没有用早膳?”
楚云梨点点头:“你用了吗?要是没用的话,一起坐下吃点。”
闻言,古玉桥只觉受宠若惊。
“你请我吃饭?”
楚云梨垂下眼眸:“你去刑部大牢做什么?”
古玉桥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我听说你们母子落难,不知道因为什么被关进了大牢里,所以我想去打听一下。也想花点银子打点一下,你们在里面不要被人刻意磋磨了去。只是,我想尽了办法,都没有人敢接,当时我以为要不好……没想到你们根本没有事。话说,利民到底是为什么被抓的?”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我劝你不要打听。”楚云梨面色淡淡地提醒。
古玉桥面色微变,他当初能被陈家夫妻选为女婿,自然不是草包。
陈家夫妻留女儿在家里招赘,却并不想委屈了女儿,找一个傻子算怎么回事?
再说了,天生瘸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