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才怪了。
楚云梨才不管他气不气,家里都被强盗打劫了,还是抢光的那种。她自己还生气呢,摄政王满意就行了,这个披着一身道长皮只知谄媚讨好的小人,气死最好。
道长离开后,陈利民已经醒了过来。
他发现自己趴在熟悉的床铺上,顿时大松一口气,然后立刻让人叫来了母亲。
“娘,后来怎样了?”
楚云梨将下人挥退:“库房里所有的东西送上去,回头咱们赚的银子交九成,以后就能和以前一样安稳度日。”
陈利民脸色很难看。
他一年赚几千万两,堪称殚精竭虑,不是坐着玩着银子就能到兜里。想到以后自己辛辛苦苦累死累活赚钱,结果赚到的银子全都被人拿走,他……还不如死了呢。
这只是气急之下的想法,好死不如赖活着。陈利民气了半晌,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娘,这一次很凶险,我们母子差一点就没命了。”他说到这里,沉默半晌,“我都不知道摄政王带走南月到底是对她放不下,针对我们只是顺便,还是主要是为了针对我们,带走她只是顺便了。”
不管是哪一种,陈利民心里都清楚,他们这对夫妻之间的情分只能到此为止了。
“来人,准备笔墨纸砚。”
陈利民强撑着身子,写了一封和离书。看在高南月是被摄政王带走的份上,他实在是惹不起,和离书上写夫妻二人之间感情淡薄,他自认配不上高氏,所以自请和离,愿意放她自由。
他这东西交给母亲:“娘,让人送到王府吧。”
“先不急,人家没讨要,你巴巴送过去,他们又说你要嫌弃高氏,到时又是你的不对。”
陈利民瞪大眼,想说怎么会有这么无赖的人?
话到了嘴边才想起来,摄政王就是这种无赖!
“那行!”回到了熟悉的地方,陈利民那些不怎么疼痛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昨天晚上他是昏迷,在很硬的地上躺了一宿,此时只觉浑身酸痛,只想好好睡一觉。
楚云梨回了自己的院落。
昨晚上几乎没睡,困劲上来,她也捱不住……这个地方没有多大的危险。
一觉睡醒,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管事昨天听了她的吩咐,已经准备了不少人手,就等着主子一声令下后开始搬家。
“搬吧!”
先把人稳住,再说其他。
楚云梨洗漱完,让人送了早膳,准备吃完之后出门一趟。
刚坐下,就听说外面来了客。
大户人家的规矩,有客人上门要先送帖子,主人家接了帖子,约定好请客的时辰,客人还能在约定好的时辰登门。大剌剌登门就要见主人家,这是很失礼的。
外人眼中,陈家母子被抓住了大牢,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陈家这一次要倒霉时,母子俩又回来了。
既然回来了,那就是没事了。
但是,楚云梨心里很清楚,只是暂时没有事,如果母子俩不听话或者是摄政王改主意了,那么他们被抓回大牢这种事随时都可能发生。
“是谁?”
管事瞄了一眼她神情:“是古三公子。”
古玉桥在家行三,古家这一代有兄弟六人,他夹在中间不上不下,古家长辈根本不重视他,因此,才会答应让他入赘。
人追到了刑部大牢之外,虽然没有帮上什么忙,但至少人家愿意努力,在陈家母子得罪了摄政王时,他还愿意出头,也算是有心。
“请进来吧。”
古玉桥一路走一路看,当年夫妻二人分开之后,他就再也没能入过陈府的门了。
进屋后,看到桌上的膳食,古玉桥愣了愣。
“你到现在还没有用早膳?”
楚云梨点点头:“你用了吗?要是没用的话,一起坐下吃点。”
闻言,古玉桥只觉受宠若惊。
“你请我吃饭?”
楚云梨垂下眼眸:“你去刑部大牢做什么?”
古玉桥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我听说你们母子落难,不知道因为什么被关进了大牢里,所以我想去打听一下。也想花点银子打点一下,你们在里面不要被人刻意磋磨了去。只是,我想尽了办法,都没有人敢接,当时我以为要不好……没想到你们根本没有事。话说,利民到底是为什么被抓的?”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我劝你不要打听。”楚云梨面色淡淡地提醒。
古玉桥面色微变,他当初能被陈家夫妻选为女婿,自然不是草包。
陈家夫妻留女儿在家里招赘,却并不想委屈了女儿,找一个傻子算怎么回事?
再说了,天生瘸腿的人,生下来的孩子也有很大的可能是瘸腿。夫妻俩早就商量过,要找一个聪明人做女婿。
跟聪明人说话,不用说得太明白,古玉桥忙追问:“那你们母子有没有真正脱险?”
楚云梨看他一眼:“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