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正平并不是生来富贵,他是过过苦日子的,真正富贵的时候,他都已经二十多岁,知道一百两银子能买多少东西,对于镇上的人来说,这是许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根本花不完!
“放屁!”
这混账张口就来,钱正平简直忍无可忍,口水都喷到了钱大元的脸上。
钱大元怒极,反手甩了他两个巴掌。
钱正平感觉到脸上的疼痛,整个人都惊呆了。
“你……你打我?”
“老不死的。”钱大元张口就骂,“你最好乖一点,再闹,我弄死你!连亲儿子都不要你,可见你做人有多失败,要不是我这个侄子,你早已经在街上饿死了,别不知足,小心我把你丢出去。”
钱正平早就知道侄子靠不住,可听到这番话,还是惊呆了。
这是他从小当做亲生儿子一般养大的孩子吗?
眼前的这副恶毒到恨不能掐死他的嘴脸,他简直不敢认。
“你敢!”
钱大元是真的不敢,毕竟拿了人家的好处,周家母子可不是善茬,他呵呵笑道:“我不敢把你扔大街上,难道还不敢夜里把你扔院子里?最近这个天,两晚上就能要了你这条老命。别闹,别吵,乖一点有药吃,别以为你死了我没法儿交代,周家母子要是愿意管你,你也不至于落到这般地步……回头我弄一副毒,直接把你葬了就能交差。你那个亲儿子还等着迎娶美娇娘呢,哪里腾得出空来管你?”
他本是故意这么说来吓唬钱正平的,说着说着,忽然觉得这想法可行。
那边周家母子忙着办婚事,肯定不得空来瞧他,要是人死了飞快葬了,难道母子俩还能去撬开棺材看他的死因?
母子俩都不愿意把他接回去,可见对他只有面子情……愿意出一百两银子,不过是不想让周大明被人骂不管亲爹罢了。
钱大元想到此,忽然伸出手来,作势要掐钱正平的脖子。
钱正平动弹不得,看着侄子阴狠的眉眼和那双越来越近的手,吓得魂飞魄散。
“你做什么?”
与此同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钱大元皱了皱眉,家里的人都在,这来的人是谁?
想要弄死大伯,有外人在可不行,万一被人看了去,他就完了。于是,他飞快收了手,眼睛紧紧盯着院子里。
他收手动作之快,让钱正平愈发笃定他方才是想要掐自己的脖子。
再骂钱大元狼心狗肺,也改变不了任何结果。钱正平认为,自己唯一自救的机会就是进来的客人。无论如何也要说服他去找到周家母子把自己接走。
再留在这里,他就算没毒发,也要被这钱家人害死!
“我来看看钱老爷。”
外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女声,钱正平眼睛一亮,瞬间大喜。
与此同时,钱大元脸上满是惊慌。慌乱之中,只来得及恶狠狠回头瞪着钱正平嘱咐:“别乱说话,否则,我饶不了你。”
钱正金不敢相信面前的女子是自己那个朴素了多年的邻居,不过,儿子说了,母子俩如今富裕得很,家里现在花的一百两,还是周幺娘给的。
“嫂嫂来了,快进吧,大元陪着他呢。大夫说像大哥这样的病,身边不能离人,我们家的人到了城里之后什么都没有做,就轮流陪在他身边陪他说话。还有,大元每天都有熬药给他吃,只是……他病得很重,夜里都睡不着,睡不着就算了,他还吵,特别折腾人。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这话是一点都不假,大元陪着这些天,人都瘦了不少,前天做新衣,腰瘦了三寸。再这么下去,怎么得了?”
楚云梨当这些话是耳旁风,直到看见床上形容枯槁的钱正平,她才叹口气:“真病得这么重啊,其实当时我不想拿那个药给你的……我手头捏着一些制药的方子,隐约也知道那些药能治什么病,当时你找上门,我看见你的脸色就猜到那药对你的病应该没有多大的用处,只是你执意,我也不好当着大明的面拒绝你。毕竟你是大明的亲爹,我不能在他面前对你见死不救。要说不收你的东西……那里面的每一味药都很难得,都是稀世奇珍,我是个生意人,总不能做赔本的买卖……”
钱正平听她絮絮叨叨,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幺娘,带我走!”
楚云梨听见了,故作一脸疑惑:“你住在这里不好?”
她看了一眼钱家父子,“不能啊,之前你富裕的时候对他们父子那么照顾,此时你落难了,他们也应该尽心尽力照顾你才对啊!就算没有我给的银子,只看你们兄弟之间的情分……对了,大元中毒,你花三千五百两帮他买解药呢。大元不是那没良心的人,你也别闹,生病了就乖一点,别想着你不好过就不让别人好过。”
这些话像是一把把尖刀,直接往钱正平心里最痛处扎。每说一句,他的心就更痛,也更后悔。
早知道弟弟和侄子没良心,他说什么也不照顾他们,把那些生意给周家母子做,现在的他早已跟着鸡犬升天,变成有名的富商了,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