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走了。她又没错,要是躲躲藏藏,更显心虚。
从花木中过来的是主仆二人,因为刘夫人想要清静,这边已经靠近男客所在的方向,走过来的二人就不是女眷。
前面的人是姜海安,楚云梨唇角带上了笑容。
刘夫人虽然刚到,但看见年轻公子身边带着的随从衣着打扮,也猜到了他的身份。
“大公子,这边是女眷所在,千万不要再往前走了,小心冲撞了去。”
每一户人家下人的衣着样式都不同,国公府的下人衣衫特别好分辩,刘夫人是好意提醒。
姜海安笑了笑:“见过夫人,晚辈特意过来,是想对刘姑娘道谢。”他掏出了一把银票,“那天在古玩铺子,多谢姑娘慷慨解囊。”
楚云梨笑着接过:“公子不用这么客气。”
两人一个递银票,一个接。来往之间再自然不过,但是,这样自然是不正常的。
不相熟的男女之间来往,应该是客气又拘谨。这两人之间有客气,但绝对没有拘谨。
周夫人瞪大眼睛,眼神不停的二人之间扫来扫去。刘夫人也觉得奇怪:“我们俩认识,什么时候的事?”
姜海安笑着说起二人相识的情形:“晚辈的养父就靠那幅画撑着精气神,晚辈很怕他看不到画,以为再找不到以后受不了打击就此一病不起。”
楚云梨接话:“我看姜公子特别孝顺,所以才出手相助。”
周夫人听明白了前因后果,但是,她活了半辈子的人,哪里看不出来这位定国公府刚回来的公子已经对刘翠娥上了心?
当即心里是一阵一阵冒酸水,刘翠娥都已经是再嫁之身,居然还能往高了找……姜海安是国公府的大公子,回头就是世子,以后会变成国公爷,嫁给了他,多年以后就是一品国公夫人。
“二位挺有缘分。”周夫人心里再不高兴,也不敢露出丝毫不甘和不满。
姜海安意有所指:“确实有缘。刘姑娘心地善良,父亲还说,哪天要当面谢谢你呢。”
楚云梨谦虚:“不用不用!”
因为这边园子招待女眷,姜海安没有多留,很快就告辞离开。
刘夫人没有多想,她虽然是带着女儿出来转悠,转悠的目的是想让各家夫人知道将军府有女要议亲,但却从来没想过现在就把女儿嫁出去。
看到女儿整理银票,她好笑地道:“瞧你那财迷的样子,当时借银票给人家的时候,人家还不是国公府的公子,你就不怕讨不回?”
三千两银票,不是三两!
反正,刘夫人自己是舍不得拿这么多银子给一个陌生人的。不过,女儿高兴就好。
算算时间,借银票的时候女儿正和周茗良闹得不可开交。如果女儿借了这个银票给别人心里能好受点,那就值得。
身后,周夫人追了上来。
“翠娥,你该不会以为大公子会看上你吧?就算大公子愿意,国公府也不会答应娶你一个残花败柳的二嫁女子!”
她语气笃定,刘夫人听着,只觉得特别讨厌。
“我们母女想要单独说会儿话,你能不能站远一点?”
周夫人自顾自继续道:“听说国公爷怜惜儿子在外头吃了这么多年的苦,说要好好补偿他。还会……”
刘夫人忍无可忍。
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让女儿嫁入国公府,这女人在此发什么疯?她抬手,狠狠一巴掌甩了出去。
刘将军这些年在京城里出了名的脾气火爆,并且是公认的没什么脑子。刘夫人夫唱妇随,她出农门,向来不懂规矩,但是,在别人家的宴会上甩人巴掌,还是第一回。
周夫人挨了一巴掌后,脑子清醒了几分,恍然想起自己似乎把人给得罪了……她不是故意的。真的是送走了姜公子之后,一回头看见母女俩有说有笑,她心里嫉妒,动作比脑子快,立即就冲上前说了那些不合适的话。
不过,那些话也不算过分,周夫人捂着脸:“刘夫人,我是为了翠娥好,人不要总是肖想自己摸不到的东西,有了期望就会失望。翠娥已经嫁过一次,若是第二次婚事不顺利,想要再嫁就更难了。”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话也不算是错。
楚云梨似笑非笑:“我能不能嫁出去,嫁出去难不难,跟你有什么关系?周夫人这是家住海边?管得也太宽了一点。”
周夫人强调:“我是真心为你考虑。”
“你很烦。”楚云梨眼神一转,“来人,去报官,就说周茗良伤害发妻,请大人为我讨个公道!”
周夫人吓一跳,心知自己的纠缠真的把人给惹恼了,也是因为这么久了将军府都没有告官的意思,她以为将军府只想私底下给儿子一个教训,没打算把事情闹大,没想到这丫头真的任性,说告就告。
“不要!”
刘夫人当初一个人在家养三个孩子,寡妇门前是非多,她承受了不少流言蜚语,名声于她而言,真就连个屁都算不上。
至于女儿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