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压根就来不及阻止,眨眼间女儿已经跳到了院子中间。无奈之下,她只得吩咐:“别让姑娘跳,去搬个椅子来抬她出去。”
出现在周茗良面前的楚云梨是坐着的。
椅子放在大门处的廊下,而周茗良跪在台阶之下。他想要看刘翠娥,需要抬头仰视。
“夫人,我错了。”
饶是周茗良头昏昏沉沉,还是强压着难受磕下头。
楚云梨居高临下看他:“之前不是挺硬气的吗?怎么想起来请罪了?”
周茗良不说话。
他心里是不愿意来的。
但是当他发现自己不与刘翠娥和好就会被父亲弄死时,他不得不来。
“只要你能消气,让我做什么都行。”
楚云梨似笑非笑:“我说了,让你去郊外被人追杀啊!”
周茗良不相信她会真的弄死自己,咬牙道:“我去!但是你得答应,只要我能逃得一条命,回头咱们就继续做夫妻。”
楚云梨气笑了:“跟你这种人做夫妻,我夜里都不敢睡……其实,你对陈贵人那么放不下,为何不想着去陪她呢?反正你如今已经废了,再也做不了官,不如进宫去。”
杀人诛心!
这世上的男人,都不愿意承认自己不行。
周茗良可不愿意变成那不男不女的模样。
“夫人!”他语气加重,满脸的不悦,“你羞辱人也要有个度,不要太过分了。”
楚云梨一脸惊讶,扭头好奇问身边的丫鬟:“我在羞辱人吗?”
丫鬟是回府之后刘夫人重新安排的,特别机灵,闻言捂着嘴笑:“是周公子想多了吧?姑娘明明说的是实话啊……这世上最深的感情就是不离不弃,至于那些男欢女爱,都是次要的。”
周茗良不敢对刘翠娥发脾气,对着一个丫鬟还是敢的,呵斥道:“主子说话,哪有你一个丫鬟插嘴的道理?规矩没学好就到主子身边伺候,你是哪个管事的亲戚?”
楚云梨呵呵:“这是我的人,轮不到你来训斥。”她缓缓起身,“话说,你是来请罪的对吗?”
周茗良知道她又要对自己动手了,咬牙道:“是!”
只要能够扛过去,夫妻之间一和好,父亲就再也不会对他下手。
楚云梨偏头想了想:“这样吧,我打你十下,只要你能扛过去,咱们的恩怨就一笔勾销,即便我们不是夫妻,我也不让父亲找你的麻烦。”
果真!
周茗良补充:“还有周家!”
闻言,楚云梨不知想到了什么,笑着点了点头。
她靠近了周茗良,冲着他的脑袋狠狠来了一下。
周茗良脑袋受伤很重,本来整个人就晕晕乎乎,随时都有可能会晕厥,挨了这么一下,当场一头栽倒在地,半天都没有动静。
他身边的随从满脸担忧,立即想要去扶主子。
楚云梨动作比他更快,弯下腰狠狠掐他人中,其实也摁了其他的穴位。
很快,周茗良悠悠转醒。
随从见状,顿时松了一口气,忙问:“公子,您觉得如何?”
周茗良感觉自己的头上像是压了一座大山似的,整个人浑浑噩噩,根本就来不及思考太多。
楚云梨听见他醒了,又踢了他一下。
这一次,周茗良没有晕倒,但是整个人弯腰狂吐,他吐得很厉害,根本就压不住肚子里的呕意,一副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的架势,他忽然想起来大夫的话。
脑袋受了伤的人,如果五官没有流水,没有想吐,问题就不严重。可若是二者有其一,就真的伤着了脑子,必须要立刻躺下,否则可能会丢命,就算救回来,也会变成无知无觉的活死人。
周茗良越想越害怕,在一片恍惚里看见面前的女子又要抬脚,他急忙抬手阻止:“不!”
楚云梨一脸失望:“我才第三下呢,离十下还早着。”
闻言,周茗良又吐了个昏天暗地。
两下他就受不住,若是让她打完,他哪里还有命在?
这女人真狠呐!
他跑到这里来请罪,赌的就是刘将军一家子绝对不敢在门口杀了他。
可是,刘翠娥这样子……哪里像是不敢杀人的模样?
他立刻就打了退堂鼓,说到底,跑到这里来请罪,是想为自己寻得一线生机,他是为了活才来的,可不是为了找死。
周茗良害怕刘翠娥不管不顾非要动手,急忙扯随从:“走!”
随从无奈,飞快将他扶上马车。
就上马车的这一路,周茗良一直都在吐,但是他胃里只有一些药,药汁吐完,吐的都是黄疸水。
马车摇摇晃晃,周茗良感觉自己死去活来好几次,每一息过得特别煎熬,他甚至怀疑自己会被马车晃死,不能活着回到府里。
躺在床上半个时辰,又有大夫熬药给他喝下后,他才感觉自己缓了过来。
周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