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饭就匆匆忙忙离开了。
姜海安也提议过帮他搬家,只是姜大牛拒绝了。
姜大牛连连摆手:“不不不!这地方是我自己买的,我可舍不得让他闲置。再说,真要是空着,又要被你大哥打主意。那混账玩意儿,什么都敢卖,要不是海安,他怕是要把我这把老骨头也卖掉拿去赌。”
楚云梨瞅一眼姜海安,这么烂的人,怎么没有好好教训一下?
姜海安读懂了她的眼神,他哪里没教训?那混账记吃不记打,打一顿只能管两天。看在姜大牛的份上,又不能把人往死里整。只能是隔一段时间再教训一次。
那边的姜大牛还在继续骂长子:“之前连那幅我再嘱咐不能卖的画,他也敢拿去当,当时险些没把我气死。”
按理说,姜大牛一个孤儿,小时候还是到处要饭的乞丐,不应该留得住传家宝才对。
姜海安解释:“不是传家宝,爹也不是喜欢画,只因为那幅画是我娘带来的。他以为我要凭那个找亲人,所以才不许卖,一直都藏得挺好。有一次被翻箱倒柜的周海平找出来,他张口就说是传家宝,也是为了稳住周海平!”
结果,周海平太不讲究,直接就拿去卖了。
恰在此时,周海平从外面一步踏入,顺手就关上了门,嬉皮笑脸道:“这个就是弟妹吧?听说是将军府的女儿,将军府是不是豪富?你不要装穷,弟妹的嫁妆我都看见了,真的是十里红妆,太富贵了。”
“再富贵,也与你无关!”姜大牛呵斥。
周海平不以为意:“爹,同样都是儿子,你对我也太凶了点。咱们兄弟之间本就该互帮互助。”
楚云梨颔首:“这话说得对。夫君,我看他皮子痒得很,你帮他挠挠吧!”,
他兀自难受憋闷,忽然察觉到身旁的女子上前几步。
陈桃娘鼓起勇气:“世子,您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她语气温柔,比和周茗良说话时又温柔了几分,微微侧着身,露出她姣好的侧脸,浑身带着一抹楚楚可怜的动人模样。
周茗良身为男人,哪里看不出来她此时的不正常?
“你……”
姜海安上下打量了陈桃娘一番,道:“果然有几分勾人的本事。不过,本世子不吃你这一套!”
语罢,放下帘子,马车随即离开。
陈桃娘特别失望,她没想过让姜海安接她离开,只是单纯的想用自己的容色勾起他的心疼,然后拿到一点银子……好歹,先把今天糊弄过去。
可惜姜海安是个不知道怜香惜玉的直肠子,她跺跺脚:“粗人!”
周茗良呵呵:“陈桃娘,你眼里的我是不是个蠢货?”
陈桃娘回头看他:“那你眼里的我又是怎样的?刚才我确实是故意那样说话,但我也是为了拿到银子好照顾你啊!”
“少扯这些胡话,我只问你,如果他愿意接你离开,好好对你,你会不会跟他走?”周茗良满脸愤怒,眼神几乎喷火。
就算陈桃娘只是想要银子,并没有想离开他,他也怒火冲天……她这么做,显得他跟个连妻子都养不起的废物一样。
虽然他确实养不起。
周茗良满脸颓然:“我不该冲你发脾气,如果你想走,或者还有谁愿意照顾你,我不会拦着。把你害到这种地步,这辈子是我对不起你,欠你的,我下辈子再还!”
陈桃娘张了张口。
她下辈子是真的不想再遇上周茗良了。
于她而言,感情确实很重要,但和小命儿与前程比起来,又没那么重要。
当初在寺庙里她冲动之下与他离开,是以为两人隐姓埋名后,周茗良有足够的银子供她过优渥的日子。
结果,他什么都没有准备就跑去找她,想跑都跑不远。
还有,如果是她站在周茗良的位置,在已经娶了将军府女儿的情形下,她心里哪怕再惦记一个人,都绝对不会对妻子动手。
现在再来说这些已经迟了,陈桃娘蹲地上:“我倒是想走,可能走到哪儿去?皇上绝对不会允许我们俩分开的。”
周茗良叹口气,左右看了看,道:“前面不远处就是酒楼的后门,上次我喝醉酒走错了路,发现那边有两个潲水桶……”
陈桃娘:“……”
她还是饿死算了!
*
楚云梨二人的马车离开了内城,到了嘈杂的外城。
外城很大,这边的院子也不大。一条巷子能住几百户人家,简直是鱼龙混杂。
也难怪周茗良住在这里好多天都没有被人找到。
姜海安的养父姜大牛是个更夫,每日昼伏夜出,一个月的工钱勉强能够填饱一家口的肚子。如果兄弟两个不乱来,家里的日子也能过。
但是,姜海安的大哥周海平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值得一提的是,两个孩子都不是姜大牛亲生。
姜大牛是个孤儿,年轻的时候过得很苦,甚至没有自己的落脚地,等到他好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