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给家里的孩子做棉袄,婆媳两人推拒半天,实在推辞不过,只能满心感激地收下。
拿人手短,赵大娘开始真心替苗惠儿考虑。
“你有这么多的银子,其实可以不用管陈家,或者你干脆带着银子嫁回城里去!”
楚云梨笑了笑:“我现在不想这些,只想把日子过好。”
最近天气有点凉,白日里有太阳,阳光也不太烈,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陈秋满这几天没睡好,跪得昏昏欲睡。
陈秋田偶尔跑过来看一眼,发现陈秋满一直没人进院子里去,恨铁不成钢之余,又恼苗惠儿得理不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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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众人不知道的是,村尾的郝家院子里,一家子也在争吵。
郝喜跪在门口不远处,此时郝父正拿着棍棒狠揍他,每敲一棒就质问一句:“你去不去?去不去?”
棒子敲在血肉上发出沉闷的砰砰声,只听动静就知道他下手有多重。但是郝喜咬紧了牙关,即便痛得面色惨白也不肯松口。
郝父见儿子不答应去,甚至不喊痛,气得下手一下比一下重。
“我打死你个不听话的孽障!”
春珠站在旁边,满脸的担忧,一开始也劝自家男人答应此事,但看他倔强无比,又怕人被公公打坏。
“爹,你让他想想吧。”
郝父年纪大了,打人时用了大力,累得气喘吁吁,眼瞅着再打真的要出人命……儿子的唇边都流出了血来。要知道,他打的可是腰背,这血多半是从肚子里来的。
若是出了内伤,很容易弄出人命,郝父拿死倔的儿子没办法,只能把手里的棒子丢开,气得坐在地上。
“昨天你都进门了,苗惠儿心里还是有你这个弟弟的,你怎么就这么倔呢?低低头就能让全家过上好日子……让我说你什么好?”
郝喜唇边的血越流越多:“如果我一直和姐姐有来往,今天不用你喊,我也会去。”,
大娘本姓赵,是隔壁村的姑娘,嫁到村里已经很多年,因为家里有马车,她几乎和村里所有的人都搭过话。
楚云梨先是去买了家具,不光料子要好,手艺还得好,她还去了布庄,买了十几匹布,之后连锅碗瓢盆和粮食也没落下,天黑进村时,她身后带着五驾马车,全部满满当当。
苗惠儿的院子在村中间门,哪怕天已经黑了,她一路过来,这些东西还是入了不少人的眼。众人都挺诧异。
这是发了啊!
到底是商户人家的女儿,这肯定是回去要银子了。
除了陪着楚云梨一起拿到银票的赵大娘,所有人都下意识认为楚云梨的银子是苗家给的。
陈母不喜欢苗惠儿这个儿媳却还是舍不得把人撵走,就是认为儿媳不可能真的和父亲断绝关系,父女俩早晚会和好。到了那天,自家就能沾上苗家的好处。
听说儿媳妇带了不少东西回来,陈母都已经睡下了,立刻起身拍大腿。
“我就知道!”
她立刻翻身而起:“老,你快点去苗惠儿院子外跪着,跪到她愿意原谅你为止。”
陈秋满白天才跟老四打了一架,在众人面前丢了大脸,他自己不太清楚来福到底是谁的孩子,据桃枝自己说,不是他的就是老四的。
但是今天兄弟俩人打架的时候,众人在旁边议论纷纷,还有后来那些搬家具过来的人也在悄悄开玩笑,陈秋满听了一耳朵,发现桃枝除了和他们兄弟俩来往之外,至少还和个男人有染。其中一个都已经快六十了,还有个还没成亲的后生。
此时他都不想出门,丢人!
“大晚上的,夜里又这么冷,这时候去跪着,那是作病呢!”陈秋满张口就来,“我要是病了,也再求不了情,回头苗惠儿转头嫁人了怎么办?”
陈家老两口觉得这话有理,转而催促道:“那你赶紧回去睡,天一亮就起,去之前把自己收拾得利落点,穿上我刚给你洗的衣裳。”
陈秋满:“……”
他感觉自己跟个卖笑的一样。
躺在床上,陈秋满心里很不平衡。他如今睡的屋子是柴房,当初他成亲,因为娶的是城里的姑娘,屋子是新的,只是他们夫妻搬走后,被家里的孩子占了去。
他想进去陪孩子住,弟妹说他夜里打呼噜,孩子睡不好会长不高。于是他只能住柴房。
他在这个家里吃不好,住不好,却需要费心讨好苗惠儿,而得来的好处落到自己手里的并没有多少,想想就亏。
其实陈秋满以前不计较这些,今儿……他实在不想去外人面前丢脸。
他一个人丢脸,惠及全家人。凭什么?
楚云梨到家时天已经黑了,赵大娘请了相熟的人家过来帮她卸货,因为天色太晚,东西只勉强搬到了屋子里,众人就各回各家。
昨天就已经约定好赵大娘过来帮忙做事,一个月二钱银子。
好些在城里做伙计的年轻人,也只有这个工钱。还不包吃住,一个月省吃俭用,能攒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