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母追上,她一把拉住儿媳妇的胳膊:“你这身子弱着,有事说事,跑什么呀?”
“你们得补偿我。”楚云梨强调。
刘母不愿意,可看着不远处的赵家大门,她只能妥协:“行!你要什么?”
赵宝云嫁人时得了全副嫁妆,还有压箱底银子,这些年当家她没花自己的嫁妆,其实什么也不缺。楚云梨张口就来:“是你们补偿我,我开口讨要,岂不是成了讹诈?”
“给你二两银子。”刘母身上随时都有银子,立刻塞到了儿媳妇手中。
楚云梨收了,这才往回走。
“你这孩子,家都给你当了,这银子都是你的。”刘母叹气,“都是一家人,你多迁就一下底下的弟弟妹妹,就当我这个做长辈的求你,行不行?”
楚云梨没回话,伸手一指村头:“那个玫红色的马车好像是来我们家的。”
此时的刘家大门之外,可不就停着一架玫红色的马车?刘家所有的亲戚都不富裕,没有谁家有这种马车,刘母电光火石之间,忽然想起来了儿子口中的牡丹姑娘。
是了,也只有花楼中的女子,才会用这么张扬的颜色做马车。她左右看了看,生怕有人瞧见,忙飞奔过去。
婆媳俩回到刘家,只见马车空空,牡丹姑娘带着一个丫鬟已经坐在了院子里。看见刘母进门,身姿绰约的牡丹起身行礼:“见过伯母。”
不愧是在花楼中长大,一举一动都带着美态,让人赏心悦目,刘父和刘启城都没见过这种女子 ,一时间趴在窗户上看呆了。
刘启南在牡丹旁边忙前忙后,送上了热茶后,又拆了新买的点心:“牡丹,你尝尝。”
刘母看着儿子对牡丹那副谄媚的样子,险些一口气上不来。
“你来这里做什么?”
牡丹站着,刘启南将人扶回了椅子上:“这里没有外人,坐着说话,小心累着。”
刘母真的伤心了,家里几十亩地,都是能不请人就不请人,她一个妇人,跟那些糙汉子一养下地,一到秋收,那太阳烈得恨不能把人晒干。每年秋收完,她都被晒得跟个炭似的。
累死累活供养儿子,儿子没有体谅她的辛苦,居然会觉得一个站着就会累。
“我说过,你不能娶花楼女子。”刘母沉着脸,看向牡丹,“不管你是什么花,在我这儿,我儿子的前程要紧,谁要是敢耽误他,我会与人拼命。”,
言下之意,刘小西再闹,刘母在她大喜之日都不请亲戚友人登门。
如此一来,刘小西就是自己穿着嫁衣上花轿,又因为没有嫁妆,那和私奔有什么两样?
要说区别,就是私奔都是年轻人私底下逃,而而她是光明正大要跟着一个男人去……这连私奔都不如,比私奔还丢脸。
“娘,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刘小西气得跺脚。
罗成见事不对,想要上前劝两句,还没开口就被刘父推开窗户怒斥:“滚!别逼我说难听话!”
刘家位于村东头,周围的邻居少,但也并非没有。这边的动静一大,肯定有人过来看热闹。罗成不愿意被人笑话,灰溜溜走了。临走时,也没忘了抓着未婚妻的手。
刘小西出了门后,气得直哭。
“他们怎么能这样对我?我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啊,这跟捡来的有什么区别?”
罗成有察觉到路上有人,眼神一转,抬手帮她擦泪。
“别哭,再哭就不好看了。是我对不起你,害你和双亲闹成这样……要不这婚事就算了吧?我实在不想因为我而让你没了亲人。”
“不行!”刘小西一把揪住他的胳膊,“我都已经是你的人了,你想甩开我,迟了!若你敢另娶他人,我杀了你。”
“我没想娶别人。”罗成叹气,“伯父伯母不喜欢我……”
“那只是暂时的。”刘小西强调,“你不许打退堂鼓,听见了没有?”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罗成干脆把人揽入怀中,用力抱了抱,“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两人黏黏糊糊,半晌才分开,各自回家。
刘小西进了院子,脸色特别难看,也不和谁打招呼,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想了想,又跑到了楚云梨的房门外,敲了两下门后见里面没有动静直接抬脚就踹。
“赵宝云,把我的嫁妆还来。”
楚云梨看着破掉的门板,扬声喊:“爹,妹妹把我的门踹坏了,吓得我心突突跳,你们得赔。”
刘小西:“……”
“你这是讹诈!”
楚云梨似笑非笑:“我是刘家的儿媳妇,东西落到我的手里,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刘家夫妻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与其给女儿让别有用心的人诓骗了去,还不如给儿媳妇,最后落到孙子手中。
“那是我的,你拿来!”刘小西语气霸道。
眼瞅着刘家夫妻没动静,楚云梨不耐烦,起身就往外走:“爹,娘,刘家欺负人,想要抢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