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母眼神阴狠, 一副真要与人拼命的架势。
牡丹吓得脸色发白,伸手抓住刘启南的胳膊:“这……郎君,你快拦着她呀。”
她起身躲在了刘启南身后, 仿若刘母如洪水猛兽一般。
刘启南很不高兴:“娘,我都不是孩子了, 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娶了牡丹可能会对我的名声有影响, 但对我的前程影响不大,如果真有人因为她的出身而不肯与我作保,那是他们不讲理。天底下任何一份真挚的感情都值得人尊重!”
“尊重你祖宗。”刘母大怒,“我花那么多银子送你去读书,不是让你去与人谈感情的!之前我就说过, 不要那么早谈婚论嫁, 等你考取了功名,想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咱家要是穷得揭不开锅,也供养不起你,你想娶她我也不拦着,可家里不缺银子,你为何要为了那点银子自甘下贱?”
“我是心悦牡丹,这份感情纯粹,不掺杂任何利益。”刘启南满脸不悦, “娘,你看低我了!”
刘母:“……”
她从来舍不得对小儿子动手。此时却气得直接挠人:“家里的日子太好过,你没吃过苦,所以才有闲心谈情说爱……”
刘启南又不会乖乖任她打,她自然是打不着的。
还有,刘母也不愿意往儿子脸上招呼, 真留下了疤,儿子考不了科举,才是真的断了上进的路。
两人纠缠不休,楚云梨站在窗户旁看着,眼看刘母几次明明能够抓到儿子却手下留情,楚云梨出声道:“我比较好奇,三弟在城里读书,不说头悬梁锥刺骨那般用功,应该也没空和身在花楼的牡丹姑娘相识吧?即便有这空闲,上哪儿来的银子呢?”
刘母恍然,儿子在城里读书一个月根本就花不了十多两,可这混账从第一天开始读书就要这么多月钱,后来还越来越多,她以为是都说人花销大,从没想过儿子居然会跑到花楼消遣。
不说花楼里的女子迎来送往,容易染病,家里的银子都是辛辛苦苦从地里刨来的,自家虽然没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却也绝对没到随意吃喝的地步,她都是能省则省,那么多的地都不舍得请人,累死累活自己干……有去花楼的银子,拿来请人多好?
如果多请几个人,大儿子也不至于被蛇咬。
“混账!”刘母大怒,这一回下了死手,刘启南慌慌张张躲开。刘母一气之下,抓起桌上的茶壶直接砸了过去。
茶壶砸到刘启南的头上,茶水飞溅一片,刘启南头发都被打湿了,贴在脸上还在滴水,格外狼狈。
牡丹用帕子捂着嘴,仿佛被吓着了一般:“郎君,凡事不可强求,既然你爹娘如此厌恶我,那……咱俩的事算了吧。我不想因为自己影响你们亲人之间的感情。天底下的女子有许多,但是爹娘只有一个,伯母,你们不要再打了,我这就走……”
刘母听到牡丹打了退堂鼓,愈发来劲,还将桌子上装点心的盘子也扔了过去。
盘子撞在刘启南身上,点心洒了一地。
刘启南不顾身上的伤和脏污,飞快奔到门口,一把将牡丹抓住:“你别走,要么我和你一起走!什么功名,什么家人,我通通都不要了,只要你!”
楚云梨叹息:“好感人啊!”
刘母:“……”
她回头怒瞪儿媳妇:“闭嘴!”
楚云梨点点头:“娘,三弟如此情深义重,牡丹姑娘命途多舛,若是答应了这亲事,能让三弟如愿,日后好好读书科举,人解救了牡丹姑娘于水火之中,既帮了三弟,也帮了牡丹,你就应了吧。”
“我应你祖宗!”刘母怒火冲天,“不会说话就闭嘴!”
楚云梨一点都没有被长辈训斥过后委屈或愤怒,双手一摊:“呐,你们都听见了,不是我不答应婚事,是家里的长辈不愿意,到时别再给我吃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我受不住!”
刘母心知,儿媳妇这是因为之前阻拦女儿,结果被下毒给吓着了。可这种事拿到明面上来说,真的不好听。
“滚回去歇着,小心我休了你。”
楚云梨一脸惊奇:“娘,你生了一子一女,也只有老大的婚事看起来正常点,我过门之后为刘家生儿育女,操持家务,还管着家当。你如今要休了我,是希望刘启城也重新找一个不正常的女人?”
刘母:“……”
“你不是身子弱么?麻烦你回去躺着,不要再操闲心!”
楚云梨点点头:“如果真的要休我,那我也只能收拾嫁妆回娘家,就是可怜了两个孩子,没有娘的孩子会受虐待,让我走也行,我唯一的条件就是两个孩子要跟我。你们想好了,把休书写了,我随时可以搬。”
刘母哑然,她就是随口一说,并没有要真的休了这个大儿媳妇。
大儿媳妇进门这么几年,处处都好,就是最近生病了才不乖,但是这病总有养好的那天,她就没想过给大儿子另找。
大儿子识得几个字,但也实实在在是个村里的庄稼汉,也没有什么手艺,唯一的优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