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看见食盒,好奇问:“娘,你们俩谁付的账?”
楚云梨半真半假笑道:“人家有所求,当然不会让我来付账。”
招儿听到这话,脸颊都羞红了。
看这个架势,似乎有戏。
从那天开始,溪平几乎每天都会登门,或是点心,或是小玩意,或者是鲜亮难得的绣线,偶尔也会送几个食盒。
这个院子里养着几朵金花,附近的人本来就暗地里注意着,溪平来得这样勤快,很快就入了旁人的眼。
几个姑娘都大了,最小的米儿都可以议亲,有人献殷勤很正常。旁人最多感慨几句溪平的大方,但有心人就不高兴了。
比如梁小德。
这天,溪平早上送来了一大盆豆浆,还有些包子,招儿接的,两人说了几句话。已经约定好过两天就请媒人上门。
溪平的八百多两银子,如今还在楚云梨这儿收着呢,这也算溪平用命赚来的银子,人家如此有诚意,招儿也有心,不定亲说不过去!
今儿老太爷一早要出门,溪平得跟着,把东西交给招儿之后就急匆匆走了。
梁小德出门上工,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都已经走过了,又掉头回来:“招儿,我没想到你会被这些小东西给收买。”
廖招儿自从要与人为妾后,就已经和他断得干干净净,后来不用给人做妾了,她听了母亲的劝说,已经不想搭理梁小德,两人越来越生疏,偶尔开门看见,都不打招呼。
没想到今儿他一开口就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廖招儿呆了呆,反应过来后,将豆浆和包子交给米儿,自己堵在门口:“人家惦记我吃喝,主动送上门,总比嘴上对我好,其他都不闻不问的男人要好吧?”
梁小德脸涨得通红:“原先你明明……”
“你也说了是原先。”廖招儿面色复杂,“那时我涉世未深,以为你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但后来我发现,你……”
两人走到如今,没必要扯太多,廖招儿已经下定决心要嫁给溪平,无所谓梁小德怎么想自己,反正,无论她怎么说,在他的心里,她都不是个好人就对了。
昨晚上母亲还在说,人活在世上,不可能讨得所有人的好,对人对事,只要问心无愧就可。
“我们不合适,我已经决定要嫁给他,过两天就定亲了。”
梁小德没想到这么快,脸色都变了:“这个世上,没有人会为我对你还好。我有一颗真心,他有什么?小恩小惠,一点豆浆包子?”
廖招儿呵呵:“他有多好,我没必要告诉你。你要是再磨蹭,可就要迟了。”
梁小德:“……”
他满脸失魂落魄,没走多久就与人撞上,人家篮子里的鱼从他身上一路滚下,把他的衣裳弄湿了,还带着一股血腥味。
太倒霉了!
这个样子,肯定不能去上工,梁小德急匆匆掉头回家换衣裳。
梁母还在院子里喝粥,看到儿子去而复返,皱眉道:“怎么这样不小心?脱下来晾在那里,明天再穿吧。”
梁小德提醒:“衣裳臭了,要洗。”
“一点点味道怕什么?”梁母不高兴,“衣衫洗多了就坏了,这是你今年刚做的……还有,最近几天你都在外头买了吃,纯粹浪费银子,你还要娶媳妇呢,能省就省一点……”
听她唠叨个没完,换衣裳的梁小德终于崩溃,大吼道:“招儿已经要嫁给别人了,还娶什么?”
梁母愣住。
“嫁给谁?那个小厮吗?他一个伺候老头子的下人,怎么比得过你?你可是账房,走出去有头有脸的,她们疯了不成?”,
“你怎么在这里?”
楚云梨啧啧摇头,然后振振有词答:“我来伺候你爹娘啊!”
廖俊伟:“……”
“用不着你多管闲事。”
“你以为我想来?”楚云梨坏心眼地道:“若不是我报信,你现在还躺在大街上呢,不识好歹的东西,不跟你说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她走到门口,又回头看张芸儿,“那些地方还是要少去,万一得病……是吧?死得都不体面,死了还要被人笑话。”
张芸儿脸都黑了。
廖俊伟脸色也差不多。
倒是廖根宝若有所思。
楚云梨出门后不久,就在路上碰见了急匆匆赶回来的廖俊杰。
这一大家子,也只有廖俊杰还念着嫂嫂,他看见楚云梨,下意识就唤:“嫂嫂。”
楚云梨点点头:“回去看看吧,伤得挺重的。”
廖俊杰心下复杂不已,自从兄嫂和离,自家越来越倒霉,反而是母女几人的日子没受什么影响。
到了食肆,溪平已经坐着了,看见楚云梨出现,他立即迎上前:“伯母,我已经点了八个菜,您看看还有没有需要添的。”
楚云梨失笑:“我们只有两个人。”
溪平低下头:“吃不完,伯母可以带回去给招……给几个妹妹。我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