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没有动用那些东西,宅子是怎么买下来的?你到底问清楚了没有?他要是不说实话,咱们就去衙门告状,反正主子已经折责罚了我跟你娘,大不了我们把那一部分东西还回去,只拿属于我们自己的。”
“她是绣娘。”廖俊伟接话。
廖父:“……”
“老子知道她是绣娘,用不着你废话。”
廖俊伟被父亲这一骂,总算回了些神,用手抹了一把脸:“他绣出了双面绣,知府大人把那绣品送到京城去,送到皇上御前了。一幅绣品就换了万两银子……爹,你是不是不信?开始我也不信,我打听了几间绣楼,人家都是这么说。”
廖父确实不信,听了儿子后半段话开始半信半疑:“她这么厉害?”
“啪嗒”一声。
厨房门口端着菜的张芸儿手里的东西全部滑落,东西落在地上了,她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弯腰去捡。
廖俊伟此时终于清醒,看着张芸儿那张老脸,深觉得自己以前眼瞎,越想越怒,冲上去一脚将人踹翻。
“都怪你这个贱妇,若不是你勾引我,我们家又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你害我!你害我!”
张芸儿滚落在地,努力想要避开踹在身上的脚,可是怎么都避不开,每被踹一下,都痛得她恨不能昏死过去。
“俊伟,你冷静一点……”
廖俊伟本来都要收脚了,听到这声称呼,怒火又起:“你都老得能做我娘了,哪里来的脸勾引我?再喊,我把你舌头割了。”
张芸儿吓得瑟瑟发抖,以前她跟着廖俊齐时没少挨打,很清楚要怎样让男人息怒,努力缩在角落不吭声。
她想儿子了。
只有儿子出面求情,她才能平安无事。
恰在此时,门被人撞开,廖根宝急匆匆进门。
张芸儿眼睛一亮,以为是儿子在外面听到了自己挨打的动静闯进来,忙道:“根宝,快帮我求求情。”
廖根宝置若罔闻,此时他满脸慌乱,一把揪住了廖俊伟的胳膊,然后跪在地上:“爹,你救救我,我生病了,要银子治病!”
他不是想跪,而是吓得腿软。
廖俊伟心头满是怒火,本不想搭理他,不过这是自己唯一的根苗,生病了该治就治。即便家里银子不多,还是不能耽误了病情。
“什么病?”
廖根宝眼神闪躲:“反正是生病了,病得很重,不好治,你多拿点银子……”,
廖俊伟满脸讥讽:“你想说买这几个宅子的银子是你绣花绣出来的?骗鬼呢,没有几辈子,你能绣出来这么多银子?再不说实话,你就去公堂上说吧!老子不想跟你扯,把属于廖家的东西还来,看在几个孩子的份上,我就不追究!否则,偷拿上万两银子,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天日。”
“确实是我绣出来的。”楚云梨摆摆手,“你去外头打听一下秋雨绣娘的名声,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廖俊伟呆了呆。
他一个大男人,对于绣花这种事向来不上心。毕竟,一家人穿的衣服大部分都是主子所赐,来也用不着自己去买。即便是出去买,不可能挑那些太贵的花样。
但是秋雨的名声他是听说过的。
一来秋雨本身名气就很大,好多人都听过。二来,贾夫人母女的衣物好些都是秋雨绣的,有时候还抢不到。为这事,母亲好几次着急上火。
“你是秋雨?”
他满脸不信。
楚云梨摆摆手:“丢出去。”
有人来拖廖俊伟,他还不甘心,大喊道:“你再会绣,也不可能买下这么多宅子,肯定还是偷拿了我家的银子……”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拖走。
廖俊伟被丢在街上,爬起身后他还想上门,却见门房带着两个高壮护卫拦在门口,一副他再闯,他们就要动手的架势。
好汉不吃眼前亏,廖俊伟决定去告状。
廖家人过不好,他绝对不让李莲花好过。当即爬起身来,怒气冲冲就往衙门去。
远远看见大门了,他突然福至心灵,想着做事要万无一失,先去打听一下再说。于是他跑了一趟附近的成衣铺子,问:“有没有秋玉的绣品?”
成衣铺子上下量了他一眼:“你要买?”
廖俊伟此时身上还有灰尘,衣物料子也不太好,他说要买,不会有人信。
“我路过,顺便给主子打听的,我娘是贾夫人身边的管事。”
伙计听到这话,知道这是真正的客人。秋雨的绣工很好,一般人买不起,但贾夫人穿得起,笑道:“有倒是有,但价钱特别贵,最近更是翻了几番,她可是复制出了只有古籍上才有的双面绣的绣娘。原先我们家拿到的绣品就不多,早知道就……”压一压了。
廖俊伟脑子嗡嗡的,打断伙计的话问:“这么说,秋雨绣娘赚了不少?”
“哎呦,你不是主子身边的人吗?怎么消息这么慢?”伙计压低了声音,“秋雨之前那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