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未减,也生出了许多疑惑。他和林梅雨夫妻多年,一直以为她是个识大体的温婉女子,出身商户却没有丝毫商户人家的小家子气。
她为何要换掉林家的嫡长子?
为何要折磨林家的嫡长子?
偏偏林济阳知道内情,并且话里话外当初他还帮了忙。
这男人是疯了吗?
不管士农工商哪种门第,都认为多子多福,从来就没有嫌儿子多的人。
赵大人又看了一眼对面的女子,心里有点担忧了,玉宝刚刚花了他舅舅十五万两,婉儿的嫁妆需要十万,林济阳多半拿不出来,得靠钱芳华相助。
现在林济阳和林梅雨背着钱芳华折磨她的亲生儿子,让母子俩骨肉分离多年,这简直就结下了生死大仇。
想要让钱芳华出银子……怕是不能了。
将心比心,谁要是把他的儿子换走,又将孩子打断腿,还把嗓子毒哑,让孩子做一个马夫。他怕是与人同归于尽的心都有,怎么可能出银子给对方?
隔壁的谈话还在继续,林梅雨丝毫不提自己的小心思,道:“她绝对恨上了你我,恨上了牧屿,所以才会想方设法将牧屿的名字销掉,且再不肯给牧屿补回去。也就是你这个蠢货,才会听了她的胡扯,将牧屿送到外头吃苦。”
说到这里,林梅雨又想起来了孩子受的罪,语带哽咽:“可怜我儿子生下来就不能同时得到爹娘的爱,还被逼着认贼做母。如今长大了又被钱芳华迫害……林济阳,当初你跟我承诺过要好好照顾儿子,这就是你说的好好照顾?”
她脸都是控诉,瞪着林济阳的眼中流出道道泪水。
却不知道她这番话对隔壁的赵大人是多大的冲击。
赵大人眼睛瞪大,放在桌子上的手捏得很紧,手背上青筋直冒。他感觉自己听错了,他看着对面女子那满是讥讽得眉眼,他又知道没错。
林梅雨在嫁给他之前,已经生下了一个孩子!
赵大人霍然起身,到底是为官多年的人,谨慎已经刻到了骨子里,起身的动作迅猛,却没有发出丝毫声音。他瞪着对面,低声质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楚云梨苦笑:“要是早就知道,也不会让亲生儿子在外受那么多的罪。赵大人,这么一条毒蛇睡在枕边,你怕不怕?”
赵大人被这么一激,再也忍不了了,大踏步出门,到了隔壁后一脚将门踹开。
门板弹在墙上又弹回来,赵大人气得又踹了一脚,可见他的怒气。
屋子里的两人惊呆了。
林济阳后知后觉想起,听赵大人的动静,似乎不是从前门或者后门进来,而是从隔壁过来的。
兄妹两人经常在此私会,这院子里伺候的人很少。但凡他们俩在,门口只有二人贴身伺候之人守门,此外院子里再无其他人。
林梅雨本来气得满脸通红,看到门口的赵大人后,面色一寸寸苍白下来。
“大人,您怎么会在这里?”
赵大人一步踏入,眼神阴沉沉的看了一眼林济阳,然后两步奔到林梅雨面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狠狠将人一扔。他把人掼到地上后还不解气,狠狠啐了一口,骂道:“贱妇!”
林梅雨面色已经变成了惨白:“大人,你听我解释。”
她心中慌乱得不行,因为她也看出来大人是从隔壁过来的,之前不知道听了多久。自从兄妹俩进了这间门房,院子里就再没有其他的动静,也就是说,大人在他们到来之前已经等在了隔壁。
这岂不是表明……大人什么都知道了?
林梅雨都用不着细想自己方才说了什么,只现在脑子里想起的那些,就知道自己要完蛋。
她目光落在门口的钱芳华身上,立即道:“大人,都是那个贱人害我。她故意挑拨我们夫妻感情,你千万不要信……”
楚云梨呵呵,缓步踏入,不看面如死灰的林济阳,只盯着地上的林梅雨:“我挑拨什么了?那些事不都是你自己做的吗?又不是我让你跟一起长大的哥哥苟且生子,也不是我让你换掉我亲生孩儿虐待多年,更不是我让你在成亲之后还与兄长厮混……”
说到这里,她转身,一步步靠近林济阳,然后猛然抬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这一下用了十足的力气,林济阳被打偏了头。楚云梨冷笑一声,反手又是一巴掌,打完后手都是麻的,她犹自不解气,骂道:“狗男人!既然你们兄妹情深,你还娶什么妻?直接把你妹妹娶进门不就皆大欢喜了?你那么喜欢林梅雨生的儿子,直接养着就是了,还跟我生什么?”
林济阳瞪着她,提醒道:“别在赵大人面前胡说。”
因为两边脸颊被打肿,他说话时都吐字不清。
楚云梨冷笑连连,转身两步跑到林梅雨面前,狠狠踩了她两脚。
“你那么看不惯他娶妻,在他新婚时与他苟且,怎么不直接嫁他?为什么要祸害我?为什么?”
林梅雨被踩得连连惨叫,捂着肚子打滚。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