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魄,他打了个寒战,身上受伤的地方又开始隐隐作痛。
这位可不好惹。
他本就是个欺软怕硬的,立刻就改了口:“我兄弟让我在这儿等他,他说要带一只鸡来做叫花鸡……你们都围在这里做什么?”
看来这人只是懒,还不算蠢。
“什么叫花鸡?该不会又是偷谁家的吧?”
村里的人不知内情,他们是来解救“柳蔓儿”的,既然是看错了,那就不是大事。
如今最要紧的是防着家里的鸡被这老汉偷走,村长黑着脸训斥:“家家都在拔地里的草,你好歹也去收拾一下地,人哄地皮,地哄肚皮。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养不活自己,还想跑去借粮食,可没人借给你。”
“之前摸了我家只蛋,死活都不承认。”有妇人义愤填膺。
楚云梨扶着周小苗的胳膊:“娘,我们回吧。”
周小苗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并且,女儿出门是为了交货和拿料子,随身所带的篮子连个影子都不见……这也不是问话的地方,她当即点点头:“回去再说。”
母女俩慢悠悠往回走 ,楚云梨脸上带着恰当的笑,进村时还跟相守的大娘寒暄。
“粮价涨了,七文一斤。”
大娘一拍大腿:“哎呦,平时才五文,涨得这么快,这是想饿死人呀。”
地里一片翠绿,再有两个月才收庄稼。如今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每年的这个时节,粮食的价钱都会高一些。如果遇上荒年,翻一番都有可能。
“谁说不是呢?”楚云梨也做出一副发愁的模样。
人并排走着,楚云梨能感觉得到身后柳家人的目光。她还回头,笑道:“二叔叔,没想到你们这么关心我呢。多谢啊,不过呢,我平时很小心,从来不会单独上路,不会发生你们以为的那种事。”
柳二叔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姑娘,还真就找不出丝毫担忧害怕的痕迹。
普通的姑娘遇上这种事,都绝对会被吓着。姐弟人可是亲眼看到她被牛拖走的!
“没事就好,你是大姑娘了,可不能跟男人搅和在一起,名声要紧。一个不小心毁了名声,那可就只有死路一条。”
柳二婶颔首:“对啊对啊!听说你出了事,我的心都险些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楚云梨似笑非笑,看向躲在夫妻俩身后的柳盼儿:“盼儿,你有没有看到我的篮子?”
柳盼儿在想事,啊了一声,才回过神,张了张口,不知道该怎么答。
篮子在她那里,方才她就是跟村里众人说,堂姐篮子丢在路上,人被牛抓走。
村里人没有细问,是因为柳蔓儿是个姑娘家。都觉得可能是她去林子里方便,结果姐弟人看错,才闹了这个乌龙。
柳二婶接话:“在家里,你一会儿去取。”
村子里的大部分人还是挺淳朴的,除了牛那种懒汉喜欢偷鸡摸狗,一般东西放在路上都不会丢。
村里各家的物件都做了记号,柳蔓儿的篮子也有特点,这竹子编出来的东西,手艺就有些不同。即便东西一模一样,竹子结的位置也会有差异。
所以,东西该是谁的就是谁的,赖不了。
周小苗也看出来了,明明两家隔壁住着,柳家人知道女儿被男人拉走,找了那么多人去救人,却偏偏略过了她。女儿出事,绝对和这一家子有关。,
这种混账,死不足惜。
但是,楚云梨有了记忆之后,发觉柳蔓儿这一场灾难来的莫名其妙,按理来说,牛是太懒了才娶不着媳妇,娶到了妻子不说变得勤快好好过日子,怎么也不至于把好不容易得来的媳妇儿往死里打。
这里面绝对有内情。
那些人眼瞅着就要过来了 ,楚云梨想要审问已经来不及。
她用看死人的目光又看了一眼牛,助跑两步,手一撑,直接从房顶上的大洞跃了出去。
她是从后面出的,村里的人从前面来,根本也看不到后面有人跑了。
破屋子的后面是一大片林子,就是柳蔓儿去找人的那个树林。楚云梨奔回了林子中,回到了入村的路上。
柳蔓儿的篮子已经不在,楚云梨寻了一圈,找不到就算了,她空着手往村里走,一入村口就看到了破屋子旁里层外层的人。
“牛怎么在这里?”
“看那样子,好像是被人打了一顿哦。”
“不是说蔓儿也在吗?”
“哪有人啊?看错了吧?”
众人议论纷纷,柳家兄弟面面相觑,柳盼儿也在人群之中探头探脑。
楚云梨冷笑一声,如果不是柳家姐弟让柳蔓儿在路上等他们一起回家,柳蔓儿又怎么会等那么久?
这都已经是村口了,柳蔓儿独自回家并不会有任何危险。
“盼儿,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清悦的年轻女声传出,柳盼儿下意识回头,看见楚云梨时跟见了鬼似的,脸色当场就变了。
“姐姐